低,唯有君凌汐和端木纭姐妹俩听到了,君凌汐眸子一亮,点了点头,仿佛在说,这真是个好主意!

“……”端木绯的小嘴微张,欲言又止。历来公主都是大婚后才能开府的。

舞阳抿了抿嘴,那双乌黑的杏眸中,眼神坚定清远,接着道:

“世人多是人云亦云,当初可以听信本宫豢养僧人的流言对本宫避之唯恐不及,以后也不知道还会听信什么人的什么流言!难道本宫这辈子都要疲于解释?!”

“本宫身为公主,天子血脉,这一辈子都是金尊玉贵,何必还要成亲,委屈自己去迎合别人,一辈子过得憋憋屈屈!”

别的女子不嫁人也许会被世人看轻,也许会无所依附,可是她是公主,除了帝后和太后,谁敢指着她的鼻子来数落她!

她这一生本就生而尊贵,这让她必然背负着相应的责任,也是她天然的优势!

“舞阳,你说的是。”端木纭也是深以为然,看着舞阳心有戚戚焉地说道,“其实,我也没打算太早成亲,我总得给蓁蓁先挑到好人家才好!这世间对女子的看法颇多,什么女子十八岁不嫁就是老姑娘,再也嫁不出去了。既然这样,不嫁也罢!”端木纭的语气坚定明快,在她心里,最重要的人就是妹妹。

舞阳惊讶地看着端木纭,目露异彩,颇有种见到知己的感觉。

端木绯本来也觉得舞阳说得颇为有理,可是当听到端木纭的那番话后,又怔住了,傻乎乎地瞪圆了眼,一方面感觉姐姐说得好像有点道理……但另一方面,又觉得姐姐的想法似乎仿佛也许有些危险。

“舞阳姐……”

端木绯想说什么,然而,她的这两个姐姐已经隔着她兴致勃勃地聊起以后自己的府邸该怎么布置,端木纭甚至还琢磨着等将来端木绯嫁人后她可以搬到公主府的隔壁去,方便和舞阳彼此串门。

君凌汐在一旁听得饶有兴致,一会儿看看舞阳,一会儿看看端木纭,忽然觉得跟着两位年长的姐姐真是大开眼界啊,仿佛一道新世界的大门在她前方打开了……

她们正聊得兴高采烈,另一边,耿听莲又引着两位姑娘进了水阁,端木绯眼角的余光瞟到有人进来,就随意地望了一眼,发现来的又是两个熟人——

宣国公府的二姑娘楚青谊和四姑娘楚青诗。

端木绯怔了怔,有些意外。

按照楚家的规矩,姑娘家从十二岁起会由当家主母带着在京中各府多多走动,为的是锻炼姑娘家的人际往来、结交人脉等等,今天这样隆重的场合,京中贵女齐聚一堂,楚青语却没有来……

这种情况的话,只有一种可能,要么是她病了,要么——

就是她被家里厌弃了!

思绪间,耿听莲已经带着楚青谊和楚青诗姐妹俩过来给舞阳请安。

舞阳态度温和地与两位楚姑娘寒暄几句后,楚青谊和楚青诗就退开,与其他相熟的姑娘见礼去了,远远地隐约听到楚青诗温和的声音传来:“……曾三姑娘,我二姐姐身子不适,所以今日就没来。”

舞阳朝楚青诗的方向瞥了一眼,神色淡淡地撇了撇嘴道:“楚青语怕是被家里罚了吧……”

端木绯看着舞阳,疑惑地挑了挑秀气的眉头。

舞阳的嘴角勾出一个不屑的冷笑,道:“本宫听闻,她刚刚退了亲。”

退亲?!端木绯闻言更惊讶了。

成家是二婶母的母家,楚成两家的这门亲事几乎已经谈定了,只因为姐妹长幼有序,二姑娘楚青谊的亲事还没定下,所以还没正式交换庚帖。能让二婶母决定退亲,肯定是楚青语的行事非常不妥了。

端木绯半垂眼帘,幽黑的大眼中仿若墨玉般流光溢彩。

舞阳似是叹息地接着道:“宣国公府这样的人家怎么会养出她这般轻狂的姑娘,以为自己高人一等吗,以后总有得她苦头吃!”

照她看,楚青语这种人就像是那些勋贵世家中不知天高地厚的纨绔子弟一般,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等以后现实与世道总会狠狠地甩她一巴掌,把她从那自以为是的虚幻梦境中打醒!

端木绯一言不发,面上波澜不兴,却是心思飞转:

他们楚家的家教严苛,她与楚青语自小一起长大,姐妹间总有几分了解,从前的楚青语虽然资质不算特别出众,但性子明明温和娴雅,也不像现在这般行事张狂、不着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能让一个人的性格在骤然间产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端木绯浓密长翘的睫毛扇动了两下,若有所思。

接下来,抵达万香水阁的姑娘们越来越多,都在耿听莲的引领下过来向舞阳行礼,寒暄,耿听莲谈笑风生地不时与舞阳和其他姑娘搭着话。

见舞阳忙碌起来,端木绯和端木纭坐在一边继续喂着湖里的火鲤,姐妹俩亲昵地交头接耳。

一旁耿听莲的说笑声不时飘入端木绯的耳中,端木绯盯着湖水里的火鲤,心思却有些飘远。

长袖善舞的耿听莲让端木绯想起了她的侄女元娘,那个才三岁的女娃娃。

刚才,元娘说的话虽然有几分含糊,但是自己听得真切,元娘说不想让别的女人当她娘,元娘的那几句到底是童言无忌,还是耿家想为世子耿安晧续弦,瞧上了自家姐姐?!

端木绯不由皱了皱眉,又随手洒了一把鱼食。

她素来不喜卫国公耿海,有道是:成王败寇。不管今上对外是怎么歌功讼德卫国公的“忠义”,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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