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聚唇角微翘,毫不掩饰眸子里的挑衅。

他们御马监这次是奉旨办事,皇帝不是时常说岑隐忠心不二吗?!自己倒要看看岑隐有多“忠心”,今天岑隐要是不交出栖霞马场,那他就是背君之人,就是有私心。

岑隐要是交出了马场,那么明天朝堂上下都会知道自己逼得岑隐低了头!他们御马监可不比司礼监低一等!

自己无论如何,都是立于不败之地!

“岑督主为何不说话?”文永聚笑得越发咄咄逼人。

四周一片寂静无声,站在后方的京兆尹万贵冉低眉顺眼,只当没看到,这两个神仙打架,他这种小鬼也不敢掺和。

空气似乎凝固在了一起,只有庭院里的枝叶在黄昏的微风中簌簌作响。

哎呀呀,又有热闹看了!端木绯在一旁来回看着岑隐和文永聚,两眼放光。

端木纭皱了皱眉,想说买下马场的是自己,却被岑隐抢在了前面。

“征马场一事是由御马监负责的?”岑隐随口问了一句。

文永聚嘴角泛出一丝冷笑,只觉得岑隐这是在装傻,朝堂上下谁不知马政归他们御马监管,谁人不知御马监统领着四卫军。

岑隐随意地掸了掸肩上的一片残叶,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由他做来,就优雅如玉。

他漫不经心地说道:“本座觉得这征马之事办得甚为不妥,这御马监近日太不得用了,也该换个人掌了。”

话落之后,四周的气温陡然下降了许多,其他人真是恨不得原地消失才好。

文永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面目狰狞,怒道:“岑隐,你说什么?!”

然而,岑隐再也没看他,直接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端木绯拉着端木纭也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神采焕发。

有趣,真是有趣!

看了这么场热闹,顶亏了她今天突然想到出来买点心!

她得回去看看黄历,今天想必是个“大吉”的日子。

就在端木绯的胡思乱想中,她和端木纭被岑隐送回了权舆街,岑隐没进门,直接告辞了。

姐妹俩带着张嬷嬷从一侧角门进了府,往着内院方向去了。

跟在她们俩后面的张嬷嬷也有满腹的疑惑,不明白怎么两个姑娘出去买了个点心,就买回一个马场了……

她欲言又止,就听姐妹俩正有商有量地说着马场的事。

“蓁蓁,也不知道要上哪儿去雇一个可以管马场的管事……”

想要管好一个马场可不容易,要懂养马,要会管事理账,更要可靠,这比起找一个庄子的管事或者铺子的掌柜可要困难多了。

端木绯笑眯眯地挽着端木纭的胳膊说道:“我们可以写信问问外祖父和大舅舅。”

端木绯灿然而笑,精致的眉眼如娇花般,清丽可人。

李家是武将,自然懂马。

端木纭不由笑了,揉了揉妹妹柔软的发顶,正想夸妹妹几句,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步履声以及丫鬟的喊叫声:“大姑娘,四姑娘……”

姐妹俩停下了脚步,转身望去,一个青衣小丫鬟提着裙裾匆匆地跑到了她们跟前,福了福后,禀道:“两位姑娘,贺家太夫人来了,把太夫人和二夫人也一并送回府来了。”

贺家太夫人?!端木纭怔了怔,与端木绯面面相觑,姐妹俩都是慢了一拍,随后才意识到丫鬟口中的贺太夫人指的是原来的信国公夫人。

如今,贺家长房没了爵位,贺氏的长嫂信国公夫人自然也就成了贺太夫人。

端木纭淡淡地应了一声,姐妹俩又临时调转方向,往永禧堂的方向去了。

皇帝的赐婚圣旨后,贺氏自己非要去庄子上“休养”,原信国公贺伯彻当朝质疑端木家没有好好奉养才会让贺氏被带回贺家照看。现在,贺太夫人亲自送贺氏回来,于情于理,端木家都不能“不收”,不然,对端木纭来说,那不孝之名就是实打实的了。

祖母归府,她们姐妹俩是怎么也要过去问安的。

永禧堂里,一片热闹喧阗。

不仅是贺氏、小贺氏婆媳俩和贺太夫人在,端木绮和贺令依这对表姐妹也在。

见端木纭和端木绯进来,屋子里先是静了一瞬,跟着贺太夫人就露出了和蔼的笑容,对着贺氏夸道:“三姑奶奶,几天没见,你这两个孙女真是越来越标致了,不知道日后谁有福气能娶到纭姐儿。”

她掩嘴笑着,笑得额角、眼角露出深深的皱纹,殷勤极了。

跟在姐妹俩身后的张嬷嬷不动声色地动了动眉梢。

两位姑娘在京中这么些年,这位贺家的舅夫人从前就来经常来与贺氏闲话家常,但是对端木纭、端木绯一直都是不冷不热,高高在上地端着她国公夫人的架子,何曾有过这样的亲热劲!

是啊,毕竟是今时不同往日,自家的两位姑娘如今是堂堂首辅家的嫡女,四姑娘又得了岑督主的青眼,而信国公夫人却再没了国公夫人的封号。

贺太夫人说话间,神色愈发温和,又转头对着端木纭道:“纭姐儿,今天我特意把你祖母和二婶母送回来了,我知道你一向孝顺,可要好好照顾你祖母。”贺太夫人一副苦口婆心地说着,“从前,你们祖母对你和你妹妹是有所误解,但你们到底是一家人,一家人没有隔夜仇……”

贺太夫人滔滔不绝地说着,贺氏和小贺氏听着神情都有些僵硬,嘴角抿紧,至于端木绮和贺令依也都不说话,一会儿玩着手里的帕子,一会儿又以喝茶掩饰不太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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