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妙药般,精神奕奕,感觉仿佛马上就要美人在怀一般。

当父子俩快喝完第二盅茶时,耿安晧的小厮终于从状元楼回来了。

小厮如实地把今日发生在状元楼里的事一五一十地禀了,包括陶三姑娘如何撞柱不成,被东厂带走,以及后来曹千户让在场的茶客们都画了押。

小厮身形紧绷,不敢抬头看耿海和耿安晧的脸色。

耿安晧的脸色不太好看,想要借着状元楼的学子们闹事来拉下岑隐的计划,显然是失败了。他额角青筋乱跳,沉声道:“父亲,那个陶家三姑娘知道我的身份,我就怕她……”

这要是陶三姑娘招了,岑隐跑到皇帝跟前去告状,会不会牵连到自己的身上?!

“不妨事。”耿海却是不以为意,挥了挥手道,“你又没给陶三姑娘留下什么凭证,便是她招了,你不认就是。岑隐要是敢去找皇上告状,我就说他是为了宫宴那天阿史那的事记恨在心。”搅混一池水还不容易吗?!

耿安晧放下心来,亲自给耿海斟了茶,然后又道:“父亲,看来岑隐这回是学乖了,还学会站着大义了。”

“岑隐的花样一向不少!”耿海冷哼道,目露不屑。

耿安晧沉吟了片刻,又问小厮道:“胜常,你可知陶家姑娘被带走后,是谁先提起缘法治国之说?”

小厮也确实打听了,立刻就答道:“是端木家的大公子。”

耿安晧有些意外。他见过端木珩几次,也听闻过端木珩是去岁院试的案首,原本他以为端木珩是那等只知道读圣贤书的书呆子,与其祖大不相同,现在看来似乎也不能太轻视了首辅家的这位公子。

今日若不是端木珩突然论起了法,他的计划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功亏一篑。

这若是无意为之还好,但若是刻意的话……

耿安晧思忖着,随意地挥了挥手,就把小厮打发了。

书房里又只剩下了他们父子俩,阳光被云层挡住,书房里突然暗了些许,连气氛也随之阴沉下来。

耿海蹙眉咬着后槽牙,还有几分不甘地喃喃道:“这个岑隐还真是不好对付……”

说话间,耿海的眼睛又看向了方几上的那片花瓣,瞳孔中似乎染上了一抹血色。

见父亲的神色不对,耿安晧出声劝道:“父亲,事有轻重缓急,对付岑隐也不急在一时。”

虽然耿安晧也想除掉岑隐,却不如耿海那般急躁,在他看来,若是有机会,比如这次国子监的事,那就抓着机会添把柴;一时没有机会,那就再慢慢等待时机就是。

“岑隐说到底只是一个阉人,我们一直与他纠缠不休,与局势无益,说到底,没了这个岑隐,还会有下一个‘岑隐’。”无论是司礼监,还是东厂,都是耿家不能插手的地方。

“父亲,我以为我们还是应该要抓住这个机会,把五妹妹真正推上凤命的位置。”

“等将来五妹妹做了太子妃,我们再慢慢除掉岑隐也来得及,反之,要是错过这个机会,恐怕得不偿失啊。”

耿安晧有条不紊地劝着,耿海紧皱的眉头又慢慢地舒展开来,对自己说,确实是这个道理。

这些日子,为了岑隐的事,他都乱了方寸,费尽心机,却一点也没有得到好,岑隐如今正如日中天,想要拿下他还是得静待机会。

而如今,耿家的时机已经来了。

地龙翻身,乃天降异象,天地之戒也,照理说,就该让皇帝下诏罪己,皇帝有罪,大盛不宁,正是应了那位孙真人的前半句,那么后半句,“天降凤女”,化解大盛之危也就理所当然了。

想着,耿海的心口猛地跳了两下。

儿子说得是,是自己为了岑隐糊涂了,入了魔障了。

天命凤女的事是该好好谋划一下。

自己对皇帝一直忠心耿耿,可是皇帝却一而再而三地打他的脸,是皇帝先对不起他们耿家,他也只是还击而已。

既然皇帝不仁,就别怪他要再进一步了!

这时,窗外又是一阵寒风猛地拂来,把方几上那片红梅的花瓣吹得飞了起来,花瓣轻飘飘地在半空中打着转儿,慢悠悠地落在下方光鉴如镜的青石板地面上。

耿海抬脚一踩,将那片花瓣踩在脚下,彻底地碾碎。

这么多年来,挡在他耿海前面的人都一个个地被他踩在了脚底,任何人都不会例外!

三日后,也就是二月初四一早,宣威侯、镇国将军、忠勇将军、秦州总兵、辽州总兵等联名上书,以“地龙翻身,天降异象”为名,请皇帝下诏罪己。

当日,折子就以最快的速度递到了文渊阁,几位内阁大臣围着这道折子,真是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些阁臣都是在朝堂上沉浮多年的老油条,也都不是傻子,这些个将领们忽然联名上书,背后必是有人指使……哎,谁不知卫国公手掌兵权!

知道归知道,却也没人明言,毕竟卫国公在朝堂上根基深厚,指不定他们在这里说的话当天就会传到对方的耳中。

文渊阁的议事大厅里,静悄悄的,明明谁也没说话,却似乎有阵阵叹息声回荡在空气中。

耿海未免也太张狂了。端木宪盯着折子最下方几位武将的红印,眼神复杂。

相比其他人,端木宪心中还有一种“终于来了”的慨叹,四丫头早就说“有人”会让皇帝下罪己诏,果真应验了。

“端木大人,”礼部尚书第一个出声道,脸上勉强挤出笑,“你看这该如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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