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封七皇子为太子,那么一切就成了定局。等到慕炎回京,一切就都晚了,等待他的只会是来自岑隐的屠刀。/p

皇帝的眼前仿佛看到了慕炎卑微地跪在他跟前求饶的样子,心中一阵快意,那双浑浊无神的眼眸这一刻精光大作,眸底闪着兴奋的光。/p

这一回,他一定要将安平和慕炎千刀万剐!皇帝在心里暗暗发誓。/p

生怕岑隐后悔,皇帝连忙又道:“朕现在就……写诏书,封你为九千岁……”/p

皇帝为表自己的诚意,直接就在地上蠕动起来,挣扎着去摸掉落在不远处的那支狼毫笔,早就没有了身为帝王的骄傲与仪态。/p

皇帝用尽全身的力气地把右手往前伸着,两寸、一寸、半寸……好不容易才终于抓住笔管,却感觉到自己的右腕上传来一阵压迫感。/p

岑隐一脚踩在了皇帝的右腕上,也没怎么用力,皇帝却已经受不住了,觉得自己的手腕像是要被踩断了似的,发出难耐的痛呼声。/p

“……”皇帝心里又惊又疑,不明白岑隐又是怎么了。/p

他们不是谈得好好的吗?!他怎么突然就翻脸了!/p

“你……你干什么?!”皇帝的五官因为右腕的痛楚微微扭曲,质问道,痛苦地喊了出来。/p

岑隐毫不动容,妖艳的唇边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叹道:“真是可惜了。皇上,您的手怕是写不了字了。”/p

他嘴里说着可惜,但声音中却丝毫不见一丝惋惜,如腊月的冰霜般清冷。/p

岑隐脚下微微用力,皇帝如杀猪叫得更凄厉了,脸色发白,手里的那支狼毫笔脱手而出,笔管骨碌碌地滚了出去。/p

看着皇帝这副丑态毕露的样子,岑隐心里只有嫌恶。/p

“岑隐……”皇帝愤然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p

“朕的手……放开朕的手!”/p

“来人,快救驾!”/p

皇帝浑身乏力,根本就反抗无能,只能惨叫着,痛斥着,额头冷汗涔涔。/p

然而,无人理会。/p

寝宫内只有他们两人,外面的羽林卫与内侍们一个个都像是聋了似的。/p

瘫在地上的文永聚自然也听到了,可是他此刻自身难保,哪里还有余力去管皇帝。连禁军都把控在岑隐手里,现在岑隐想让皇帝死就死,活就活,就算岑隐今天弄死了皇帝,这里的人也会当做没看到。/p

随着皇帝的喊叫声,文永聚额角、脖颈的冷汗更密集了,整个人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p

这时,通往寝宫的那道门帘被人掀起,文永聚下意识地看了过去,就见岑隐信步从里面走了出来。/p

文永聚不敢直视岑隐的眼睛,又立刻俯首盯着地面,身子下意识地缩了缩。/p

大太监袁直连忙带着两个小内侍给岑隐见礼,殷勤地问候道:“没惊着督主吧?”/p

岑隐淡淡道:“皇上让三皇子气病了,让皇上好好休息吧。”/p

他说话的同时,后方传来皇帝痛苦的呻吟声与喘息声。/p

袁直是个机灵人,既然岑隐吩咐让皇帝好好休息,那就是不用管皇帝的手了,无论断了还是折了都不妨事。/p

袁直飞快地朝门帘那边瞥了一眼,心里不屑:都到这个地步了,皇帝还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几两重,活该!/p

“督主说得是,是该让皇上一个人好生休息一下。”袁直毕恭毕敬地作揖领命。/p

文永聚也同样听出了岑隐的言下之意,岑隐暂时没要皇帝的命,那么自己是不是也……/p

岑隐慢慢地背手,继续往前走去,“袁直,你们这段时日也辛苦了,那些伺候皇上的活,该由谁来就由谁来吧。”/p

“属下遵命。”袁直站在原地再次领命。/p

岑隐没再多说,毫不留恋地跨出了养心殿,沿着汉白玉石阶往下走去。/p

高则禄也如影随形地跟了上去,两个羽林卫随手把文永聚往地上一丢,也走了。/p

午后的阳光变得更灼热了,灼灼地炙烤着大地,这个皇宫就仿佛一个火炉似的,随时都要燃烧起来。/p

岑隐的周身却似有一层无形的屏障,将周围的一切隔离开来,额头上光洁如玉,不见一滴汗珠。/p

岑隐那双狭长的乌眸犹如一片深深的寒潭,清冷、平静而又深邃。/p

踩下最后一阶石阶后,岑隐忽然停了下来,目光落在腰侧的绣着云纹的荷包上,他修长的手指在荷包上的云纹上微微摩挲了两下,那沉静的眸子也随着他的动作荡起了朦胧的涟漪。/p

岑隐只停留了一瞬,就不紧不慢地离开了。/p

袁直站在屋檐下,恭送岑隐离开。/p

直到岑隐的背影消失,袁直才回过了头,目光漫不经心地斜了角落里的文永聚一眼。/p

袁直身后的两个小内侍也同样在看文永聚,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觉得督主还真是体贴。/p

谁都知道伺候一个瘫在床上、出恭完全不能自理的病患有多麻烦,多辛苦,每天把屎把尿,屋子里动不动就是些腌臜物,让人不忍直视。/p

督主这是特意留着文永聚给他们分担呢!/p

两个小内侍心里都是感恩戴德,琢磨着一定要把皇帝看好了,给督主分忧。/p

寝宫的方向,皇帝还在反复地叫着,隐隐约约地有“来人”、“朕的手”、“传太医”之类的词从门帘后飘出。/p

袁直只是一个细微的眼色,一个圆脸小内侍立刻就意会,打起了那道明黄色门帘,皇帝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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