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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君集越说越觉得想不通。/p

非要说乱,北境岂不是比晋州更乱!/p

端木宪也是同样的想法,随口问了一句:“前些天,伍总兵那边来了军报吧?”/p

“不错。”游君集好笑地斜了端木宪一眼,心道:他就知道这个老儿根本没法真的放下朝事,安心休养。/p

“伍总兵在军报上说,这一个月来,他们又剿灭了晋南三城一些零散的小山寨。”游君集回忆着军报上的内容,“好像还提起金家寨最近有些闹腾,别的也没什么特别的。”/p

两人面面相看,一时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p

既然想不通,端木宪也就不再多想了,反正慕炎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混小子。/p

游君集又饮了几口杯中的酸梅汤,忍不住赞道:“老哥,你家这酸梅汤味道真是不错。”/p

端木宪得意洋洋地笑了,“这是我家四丫头改良过的,是不是有种特别的荷香?我家四丫头啊,就是孝顺,最近不仅天天给我按摩穴道,还捣腾了不少解暑的吃食。你要是喜欢,我每天让人给你往吏部衙门送一壶。”/p

游君集看着端木宪那洋洋得意的样子,算是彻底明白了,端木宪这老儿分明是在家住得乐不思蜀了。/p

既然有好处,他当然是从善如流,应下了:“那我就谢过老哥了。”/p

顿了一下后,游君集故意问道:“老哥,你的身子养得如何?打算何时回来办差?你也知道现在是多事之秋,林大人又恰好摔了腿,现在礼部尚书的位置刚空了出来,现在就我们三个实在是不过来啊。”/p

游君集现在是觉得三头六臂都不够用了,今日也是趁着午休跑来探望端木宪。/p

这时,旁边的西洋钟忽然敲响,一只鸟儿从西洋钟中走出,发出“布谷布谷”的声音,开始报时。/p

游君集看了眼西洋钟,头也大了。他也就跑来跟端木宪说了几句话而已,这怎么就未时过半了呢!/p

想到堆砌在案头的那些公文,游君集的额头隐隐作痛。/p

端木宪含糊地打哈哈道:“老弟,等我休养好了身子,就回去。”/p

他难得忙里偷闲地休息了几日,日子过得正舒爽呢,当然要借这个机会多休息一会儿。/p

他心里觉得游君集真是不知道何为吃人嘴软,自己都答应天天给他送好吃的还堵不上他的嘴!/p

生怕游君集纠缠着这个话题不放,端木宪干脆就话锋一转:“三皇子这件事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判下来?”/p

游君集也知道端木宪是在转移话题,顺着他的话道:“应该快了吧。”他手里的折扇停顿了一下,语速变得更缓慢,“毕竟罪证确凿。”/p

如同游君集所言,这桩谋逆案确实审理得很快,在岑隐的示意下,于七月二十五日进行三司会审,由大理寺卿主审,当日允许一些百姓和学子围观审案的过程。/p

羽林卫指挥使高则禄作为证人也出现在大理寺公堂上,当一桩桩证据在公堂上摆开的时候,围观的百姓和学子发出一阵阵哗然声,就算是原本心底有那么一点疑惑的人看着那道字迹歪歪扭扭的诏书以及慕祐景身上的内侍服也都相信了。/p

慕祐景当然不可能认罪,在公堂上反复地叫嚣着那些陈词滥调:/p

“你们颠倒黑白,污蔑本宫,分明是父皇要立本宫为太子的!”/p

“只要请出父皇,一问便知!”/p

“本宫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p

“……”/p

慕祐景声嘶力竭地叫着,一遍又一遍地强调着。/p

他已经在天牢中被关了好几日,此刻形容疯癫而又憔悴,那布满血丝的眼睛就像是疯魔了一般。/p

围观的百姓们交头接耳,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他不会是犯了臆症吧?”/p

“我看着也像!”一个青衣老妇连连点头,“以前我隔壁的老王媳妇犯了臆症时,就是他这副样子,神神道道,疯疯癫癫,非说她是九天玄女下凡尘。”/p

另一个中年男子摸着人中的胡须,也是心有戚戚焉,“就是。不是说皇上去年就卒中了吗?这卒中的人不就是瘫在床上动不了吗?还能写什么诏书吗?!”/p

“你们看,这三皇子三角眼,长着一个剑锋鼻,脸上无肉,这种面相的人都是自私刻薄,最喜欢在明里暗里算计别人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的,就跟他……”/p

一个算命先生模样的老者言辞凿凿地说个不停,差点就脱口说把皇帝的名讳也说了出来。/p

其他百姓也是心有同感,想着皇帝办的那些事,一个个都恨不得往迁怒到三皇子的身上。/p

这个案子已经是大势所趋了,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派来审案的官吏都心里有数了。/p

当天,三皇子谋逆案行之有效地定了罪,由主审官大理寺卿判决:/p

“三皇子慕祐景谋逆犯上,罪证确凿,夺其宗室身份,从此贬为庶民,流放三千里。”/p

什么?!/p

当这个判决下来的时候,慕祐景整个人都懵了。/p

他很快反应过来,对着前方的三个主审官:/p

“本宫不服!”/p

慕祐景不满地大吼道,外强中干,那看似强悍的外表下藏着一个忐忑无措的灵魂。/p

“你们没有资格审讯本宫,没资格夺本宫皇子的身份!”/p

没错,他们没有资格!/p

他可是龙子龙孙,是慕氏血脉,拥有这世上最尊贵的血统,他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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