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是和岑公子一起去的吗?”

说着,端木绯恍然大悟地微微张大眼。

原来如此!

难怪她在今晚的灯会上没看到岑公子,原来他和姐姐一起看灯会去了啊。

端木绯觉得自己真相了,小嘴噘了噘。姐姐和岑公子去看灯,居然都不告诉自己!像她,就提前跟姐姐报备了她要和阿炎去看到灯会的!

端木绯不满地盯着端木纭,盯着她,盯着她。

端木纭有些好笑,随手从一旁拿了一颗松仁糖就往妹妹嘴里塞,“这是我今晚买的松仁糖,味道不错,我买了好几盒,明天也送给祖父和兰舟各送一盒过去。”

松仁糖又香又甜的味道溢满了口腔,端木绯轻而易举地被哄好了,唇畔露出一对可爱的梨涡。

端木纭也吃了有一颗松仁糖,心里甜丝丝的,比嘴里的松仁糖还要甜。

她的心情好极了,与端木绯一样精神奕奕,明明都四更天了,还是毫无倦意。

正像端木绯猜测得那样,她今晚是和岑隐一起看灯会了。其实她也没想到,岑隐今天会主动来邀她去看花灯。

今天他们一起去赏了灯,也去了皇觉寺那边看百戏,后来还去半月湖泛舟……

想着今晚的一幕幕,端木纭的眼神与表情变得更柔和了。

灯光下,少女肤如凝脂,眉眼如画。

端木绯笑眯眯地看端木纭。对她来说,只要姐姐高兴就好。

“姐姐,你们除了这个,还买了什么?”端木绯随口与端木纭说着话。

端木纭笑着道:“还有几盒点心。今天晚了,现在吃容易积食,明早再吃吧。另外,还买了几盏花灯。”

“我和阿炎也买了好些花灯回来。”端木绯兴致勃勃地数着手指说道,“有鲤鱼灯、兔子灯、猫儿灯、走马灯……”

“姐姐,我们明天一起把花灯挂起来了吧。”

姐妹俩越说越起劲,不知不觉中,外面传来了五更天的打更声。

眼看着这天都要亮了,端木纭连忙催着妹妹歇下了。

元宵节喜气洋洋地过去了,也代表着春节正式结束了,百姓们都恢复到了日常中。

正月十六一早,怡郡王慕祐显率先搬出了千雅园,搬入怡郡王府,并在正月二十就把端木太妃也接了出来。

有了慕祐显领头,接下来,他下头的几个兄弟慕祐易、慕祐旻等等也陆续搬出了千雅园,都没有兴师动众,安安静静地搬入了他们的府邸,在京中根本没掀起什么风浪,大多数的官员甚至没有意识到。

直到正月二十五日,慕祐显公开发帖宴客,贺乔迁之喜。

当天,怡郡王府很是热闹,不少勋贵朝臣都登门赴宴,就连新帝慕炎也微服出宫,亲自来怡郡王府道了贺。

宾客们全都一起去仪门迎接新君的御驾,场面更热闹了,所有人都簇拥着他,一时间,慕炎仿佛代替慕祐显成了今日的主角。

这并非慕炎所愿,他只待了一会儿一炷香功夫后就告辞了,依依不舍地端木绯道了别。

离开怡郡王府后,慕炎没回宫,反而跑了趟东厂。

如今东广的人对于这个时不时就跑来东厂串门的新帝已经见怪不怪了,领了他去书房见岑隐。

岑隐今日看来悠闲得很,独自坐在窗边看书,案头也没有层层叠叠的折子。

小蝎不动声色地给慕炎好几个白眼,暗道:这个新帝是故意的吧?难得督主空闲了一日,这家伙就找上门了。

慕炎没注意小蝎,一见岑隐,就喋喋不休地抱怨个不停:

“大哥,当皇帝真是不方便,走哪里都有人盯着、围着,束手束脚的,哪有我以前逍遥自在。”

“像今天,我想多赖一会儿都不成,我跟蓁蓁都没好好说上几句……不对,是根本没说上几个字!”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还能跟端木绯说什么呢?!

慕炎已经琢磨起今夜要不要夜探端木府了。

小蝎根本不同情慕炎,在其位,谋其政,当皇帝本来就是这样,别说是慕炎了,连岑隐走到哪里,还不是总被人盯着。

小蝎手脚利索地给慕炎上了茶,就退了出去。

慕炎抱怨了一通,正口渴,如牛饮般喝了大半杯。

岑隐挑了挑眉,虽然慕炎没提,他也猜到了慕炎刚才去了哪里,随口道:“你是刚从怡郡王府过来的?”

“嗯。”慕炎一边喝茶,一边点了下头,犹有几分气闷:哎,距离他和蓁蓁的婚期还有好几个月呢!

岑隐抿唇一笑,眸光闪烁,叹道:“怡郡王倒是个乖觉的。”

慕炎才刚刚上位,如今的朝堂乍一看欣欣向荣,其实多少还是有些不宁的,不少勋贵旧臣都怕慕炎迟早会秋后算账。

慕祐显是废帝的长子,他第一个搬家,第一个宴客,并且大肆招待宾客贺乔迁之喜,就是为了定旁人的心,以这种方式告诉旁人,新帝既然连慕祐显都能容得下,那么自然也能容下别人。

所以,继慕祐显之后,废帝的其他几个儿子也都很快搬出了千雅园,没有再去试探慕炎什么,也给慕炎省了不少麻烦。

虽然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在慕炎看,他们要是迟迟不搬,他让人赶也行,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慕炎微微一笑,闲适地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漫不经意地说道:“我这堂哥一向细心,做事妥贴,虽有几分优柔寡断,不适宜冲锋陷阵,开疆辟土,不过,胜在有‘自知之明’,只这一点就胜过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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