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爻看着那副图画,竟也有些犯呆,过了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说道:“在下明白了。卓文君所爱慕的乃是辞赋大家,姑娘与卓文君类似,心中只爱舞文弄墨的儒生。卓文君和司马相如因《凤求凰》而蒂结连理。小姐与那儒生,也是因着《凤求凰》这首曲子,而彼此爱慕。”
李药香说道:“你这话却是高估我了。”
萧爻欲从李药香这里得知曲子的来历。心道:“但凡和这曲子有关的故事,我就多问一些。以后找到如玉,她问一我答十,她便以为我是爱屋及乌,多半是欣慰的。”便问道:“此话怎讲?”
李药香道:“司马相如乃是辞赋大家,有一次,他经过临邛。正好就去卓文君所在的酒肆里饮酒。卓文君对司马相如渴慕已久,见爱人到来,心头自当大喜。沽酒完毕,便去垆下抚琴。她所奏之曲,就是《凤求凰》。”
萧爻说道:“原来这首曲子,是卓文君所创?”
李药香沉吟片刻。说道:“这也未必。在卓文君以前,就有人会得这首曲子。卓文君学得此曲,见司马相如到来,便去垆下奏曲。卓文君能调弦,见到心爱的人肯来、、、、、、来看她,她心头欢慰,便奏曲相悦。倘使她精通烹饪之法,欢欣之余,便会亲手下厨,做几样精美小菜,来给司马相如。抚琴也好,做菜也罢,都是以此为依托,用意却是吐露心中的爱怜。”
这番话,李药香说得很有感情。萧爻听她娓娓叙说,听来心中十分畅美,竟不自觉地闭上了嘴。
李药香说道:“司马相如听得琴曲,又见卓文君正当妙龄,芳华正茂。不禁心中大赞,对他的同伴说道‘穷乡僻壤之地,竟藏有如此才女’。他的同伴知道他的心意,便君本就有意于他,又得他那同伴从中传情送意,她心下再无怀疑,便与司马相如结为伉俪。”
萧爻在旁听着。心道:“卓文君能得与司马相如结为伉俪,他两人彼此倾慕是一大缘由,而那同伴从中调和,功劳也不小。你与那温仁厚之间,便是少了个传情送意的人。这红叶传信之人,似乎非我萧爻莫属。”又想:“药罐子先就说过‘这件事,须是我才可办到。’她为何如此肯定?”
却听李药香说道:“卓文君嫁给了司马相如。后来,竟也学得一身才华,她还写了些诗。”
萧爻笑道:“这就叫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司马相如乃一文雅儒士,卓文君嫁给他,便会写诗。假如司马相如是个马夫,卓文君便学得一身赶马车的本事。假如司马相如是商人,卓文君便是算账能手。”
李药香浅浅地笑了笑。笑得似乎很有深意。萧爻心头一惊:“她笑得有点怪。”随即明白她的意思。说道:“在下目不识丁,要是谁有幸嫁给在下。嫁鸡随鸡随得久了,非变成文盲不可。”李药香呵呵一笑。说道:“你倒不必如此妄自菲薄。”
萧爻见她终于肯笑,心下也感畅快。问道:“卓文君写了什么诗呢?”
李药香收敛笑容,正色说道:“卓文君写的诗,都是为司马相如写的。有一次,两人分别久了,卓文君听人说,司马相如动了纳妾之念。卓文君便写了一首《白头吟》,表明自己的决心。司马相如看了诗后,知道她的心意,便收回了纳妾之念。”
萧爻道:“能使司马相如悬崖勒马,收回纳妾之念。那首《白头吟》定当非同小可。”
李药香道:“那首《白头吟》,我却记得。”
萧爻心道:“《白头吟》,头发白了,有什么好吟唱的?不过,你喜欢《白头吟》,未必如玉就不喜欢《白头吟》。”便说道:“就请姑娘为在下颂一遍。等我哪天头发白了,也好附庸风雅,学学古人,来一首《白头吟》以自遣。”
只听李药香念道:“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义气,何用钱刀为。”
萧爻凝神听着,他本以为,诗中该会有头发白了,便如何如何的句子。待听完后,却没听到一句白头的诗句。而诗中的词句似乎都成了古董,要想听懂,那是不能够的。见李药香念完诗句后,脸上显得意犹未尽,似乎她被这首很难懂的诗打动了一般,萧爻本不懂得诗中之意,为不拂她心意。便朗声说道:“好诗,好诗。司马相如心猿意马,若是没有这首《白头吟》,及时拴住司马相如的心。说不好他肆无忌惮之下,纳了第一个妾后,便从此如江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接着纳第二个、第三个、第无穷多个。”
李药香知他是在胡说,并不恼怪。却听她说道:“世人整天把‘情投意合’挂在嘴边。似卓文君与司马相如二人,才真正算得情投意合。一首曲子,通意心和谐。”关于这首《凤求凰》曲子的故事,似乎也只能说这么多,萧爻当下将曲子故事暗暗记住,见李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