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县城,吊桥毁了一半。
城外是乱军,已经杀上城墙,钢刀乱斩,见人就杀,惨叫声不绝于耳。
街道巷口已被汹汹火光包裹,一片烟云。
县衙里,脚步来回乱晃,一位模样文雅的县令满脸悲愤,“为官一任,守土无能,有何颜面苟且偷生,生无报国之恩,死有守土之志,也罢,也罢,来生做鬼,只愿庇佑百姓。”
在他手边的,是一瓶毒药。
“停,你把我招进来,就为了看你自杀,你有病啊!”
场景瞬间停滞,
风不动,
火不烧,
被杀的人,
杀人的兵,
都像是按下了暂停键。
只剩县令转过头,一脸阴沉。
“先别说话,听我说。”
李达拍了拍手,“外面那么多人都在玩命,你一个主官,不主持大局,不上城墙鼓绪,还自我yy,搞什么生前身后名,骄傲啊?”
“庙市闹鬼,你丫二话不说把我们召进来,也不管我们愿不愿意,干不干的过那群鬼,反正就是给我上,不上不给走,我们招谁惹谁了,你挺有国军作风啊!”
在古代,忠臣义士自杀殉国,貌似是值得褒扬的,是道德模范,政治正确,但说实话,李达忒看不上这一点。
谈恋爱失败,有割腕自杀的。
炒股失败,有服毒自杀的。
被纪委查水表,有跳楼自杀的。
都自杀,就你丫高尚,你丫牛逼,这不扯淡嘛。
抄家伙上去干啊,反正都是死,被干死了还能消耗敌人一颗子弹。
给你免税、免赋、封官、许愿,就为了在关键时刻,秀一把窒息操作?
什么士大夫投海守节,什么名士服毒自尽,这跟打不过就挂机有什么区别?
那些辛辛苦苦供你们吃喝的乡民、县民,他们就日了狗了,苦唧唧的砸锅卖铁,就为了让你爽一把就走?转手就把我们这些供你发育的队友卖了?
打不赢都是泥腿子的锅,
反正我就负责输了送个人头。
有啥可骄傲自豪的。
能力不行,你丫别拿态度来凑啊。
讲真,要是这位城隍爷托个梦,放低身段,说些好话,李达十有八`九也就从了,毕竟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优秀人才。
见不得人惨,
但你这么一闹,
让我跟鬼玩命是道义。
不玩命就对不起良心。
卧槽,凭什么老子要被你道德绑架!
凭什么你挂机,让我打逆风局。
你丫这么秀,下辈子怎么不改行卖锅啊!
李达不玩了。
甭管你有什么大道理,
甭管那些鬼害不害人,
你有本事自己上,
没本事……
没本事关我屁事!
是你是城隍,我又不是城隍!
场景越来越模糊。
县令的脸色变的惊慌、惶恐,张口想要说些什么。
场景越来越模糊,像是一张发黄的纸张。
生前送人头,
死后卖队友,
小伙儿,你很有前途,跟我学吃**。
‘嘶拉’一下,世界裂成两半。
李达惊醒,手中刀不知何时落下,神像脑袋还是那颗脑袋,不过李达知道,这位爷是彻底完蛋了。
“搞定收工,”李达刀子一收,转头便走。
王汤圆张了张嘴,一时半会儿,居然不知说些什么好。
“你不等那两位爷了?”老神棍道。
“不等了,”李达潇洒的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人家是拳师,
人家是开武馆的,
人家是卖手艺的,
能用钱解决的事,
干嘛要给人磕头!
当然,更主要的,这二位并不是传说级的高人,也是李达不愿拜师的主要原因。
这年头,拜师如拜父,他上一个师父,为了真传不失,差点没把他给弄死,这给他留下老大阴影。
所以拜师需谨慎,等他什么时候能用钱砸死人的时候,或许拜师就安全了。
说到底,还是要在大保健业卖诗搞创收才行啊。
李达总觉的自己似乎忘了什么。
王汤圆家的汤圆,咋那么好吃呢?
……
鬼物缓缓消失,像是影子一样钻入墙角。
原本人与人之间的隔阂、封闭,一下子消失了。
“这鬼不凶啊,”马褂男松了口气,浑身干巴巴的,不像是经历过激烈打斗,只有肩膀一处湿了老大一块。
斗笠男默默点头。
他毕竟是差点被选入阳司的人物,在关外见过的脏东西更多,眼前这些鬼魂,远不能算是凶物。
“来,喝口茶。”
马褂男将茶壶一丢。
斗笠男下意识接过。
二人相差不足半丈。
马褂男身子一个起落,上手花,白光迅速抹了两下,接住茶壶,退了回去。
一刀从腋下抹出,顺喉咙转到另一层腋下。
另一刀从肚皮戳入,在胃部一捅即收。
“这两把,北方叫单锋剑,南方叫八斩刀,”马褂男手持两口大一号的匕首,掌心一绕,下手花,收入袖中,又恢复人畜无害的模样。
“把底子全部透出来,在战场卖命可以,在武行不适用。”
“鹤拳不学狗宗身,纵鹤劲是有破绽的,接我的茶壶,肩根坏了架子。”
“为…什么。”
斗笠男一手捂喉,一手捂胃,战场的经验让他知道,这时动气动怒,只会死的更快。
剧痛冲的他头晕,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