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梓钦的夫人方颜是德州市有名的地产大亨方有亭的千金,五年前嫁给何梓钦,为人亲和低调,并不像其他富二代那般娇纵跋扈,同体恤民情,才华横溢的何梓钦,一度成为德州最相配的金童玉女。
“警官,快请进吧。”方颜保养得当的脸上有些倦意,但依旧落落大方,赏心悦目。
齐晗,怀光和孟夏落了座,谁也不愿意在这样优雅温和的夫人面前,撕开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夫人,您的丈夫,何梓钦议长,昨天被我们发现,已经去世了。请您节哀。”
方颜睁大了眼睛,明亮晶莹的小鹿眼里都是悲伤。她这幅模样极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就连齐晗和怀光都有些动容。
“夫人,何议长跟你提起过自己有什么仇人吗?”
“梓钦为人正直,政府里的人都和他关系很好,他也从来没有提起过,自己和什么人发生过争执……”方颜明显不在状态,精神恍惚,神情呆滞。
“对了,梓钦确实收到过一封信恐吓信,我也是不小心看到的,梓钦没有跟我说起过,我也没有问……”
齐晗瞥了一眼突然有些躁动的怀光,“夫人,能把那封信那给我们看看吗?”
方颜却似乎很犹豫,“这和梓钦遇害有关系吗?”
“寄信人可能就是凶手。”齐晗太温和的方式让孟夏有些不耐,这个女人居然不在乎寄给自己丈夫的恐吓信,如果有人给齐晗寄恐吓信,那她绝对会查个水落石出,而且……齐晗温柔的声音太好听,她不想和其他人共享。
方颜点了点头,“那我去拿。”
“齐哥,这女的有问题啊……”怀光趁方颜离开的间隙,凑到齐晗耳边低声道。
齐晗自然也看得出来,议长的夫人,绝对不可能像方颜表现出的这么毫无心机,至少不可能对恐吓信这种极有可能出人命的东西毫无感觉。
“……方颜在隐瞒一些事情,这对曾经传说中的金童玉女,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举案齐眉,和睦幸福。”
他们悄声说话的当口,方颜取了信,已经走到了门口,“警官,”
齐晗接过了信笺,他仔细地查看过信封,和里面的信。写信人字体隽秀,笔力很弱,却在刻意掩饰,因为用力,从纸背可以摸出类似盲文的压痕。其中还有几个字是简繁体的写法,最后没有署名,措辞虽然文气,但是字里行间都透着咬牙切齿的恨意。
他把信纸凑到鼻尖,果然如他所料,带着隐隐的特殊气味。
“何议长平日里接触的人,都有谁?”
方颜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都是政府的要员,还有他的大学同学,很多都在经商……”
齐晗点点头,“那有谁知道,你们现在住在这里的。”
“没几个人知道,我平时不怎么出门,梓钦也早出晚归的……他的助手也不希望我们的住处被曝光,所以,应该除了小区物业和居委会的人,没人知道了。”
“那,何议长这么多天没有消息,怎么没有报警?”
方颜垂下了头,“梓钦的秘书不希望梓钦的对手知道他失踪了,就一直压着消息,不让我报警……”
“这样啊,”齐晗笑了笑,“今天就先到这里了,如果想起什么的话,这是我的手机号码。”齐晗从笔记本上撕下一页,垫在大腿上写了几笔,递给方颜,“我叫齐晗。”
方颜收下了纸条,她看着齐晗炯炯有神的眼睛,五官端正又不油腻,一直呆滞的神情有了些微松动,“好。”
三个人离开了何梓钦的家,都有些沉默,怀光的眼神从孟夏身上溜到齐晗身上,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古古怪怪的……齐晗是因为沉浸在案情中,可是孟夏是为了什么呢……?
“怀光,你有什么想法?”
突然被点名,怀光挠挠头,“呃……齐哥你刚刚问我什么?”
齐晗正是注意到他的眼神溜来溜去,只顾着察言观色,不把心思放在脖子上,跟了他这么久,居然还沉不下心来,“我问你对刚才方颜的话,有什么想法?”
“想法啊……”怀光努力地想着,“啊!我知道了!”
孟夏被他一惊一乍地吓了一跳,圆圆的大眼睛甚是可爱。
“……就就是,方颜和何梓钦的婚姻生活不和谐……”
“这不是齐晗说过的吗?”因为怀光刚才毛手毛脚地大呼小叫,孟夏的心脏跳得厉害,抓着反击的机会就不罢休。
齐晗瞥了他一眼,“你看看,孟夏都记住我的话了,刚才怎么又溜号儿。”
怀光无话可说,只好嬉皮笑脸地凑过来,“齐哥,你刚才都看出什么了?”
齐晗哼了一声,“刚才那封匿名恐吓信,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人写的,更重要的是,方颜虽然嘴里是在维护何梓钦,但是她真正维护的人,却是给自己写恐吓信的人,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
她多次强调何梓钦的为人和人缘,反而让人疑窦丛生,但是她假意的单纯,却是真的在维护写恐吓信的人。
“这么说,确实有点奇怪……”孟夏拇指抬在下颌上,认认真真地思考着,“我刚才还在想,如果是……我喜欢的人,收到恐吓信,那我绝对不会放任不管的,更别提,去维护可能成为杀人凶手的写信人了……”
怀光恍然大悟似的,一本正经地点头,“正是正是,就是这个道理……”
齐晗侧头看他,这小子倒是会浑水摸鱼,这样可不好。不论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