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直都很安静的原侑,幕采拧了拧毛巾,轻轻的擦拭着原侑的额头和脸颊。
幸好发现的早。
幕采如此庆幸着。
原侑感知不到疼痛,所以对于自己肩上的伤无所知觉,就算知道,也不会多加在意。
就如一件经常发生的事情,再次发生,你也不会觉得在意。
原侑就是这样。
时常受伤。
捏碎了杯子,划到了手,直到看到血,才知道自己出血受伤了;泡澡时,不知道何时水已经凉了,当自己面上发红,才知道自己发烧了。
诸如此类。
看着已经安稳的原侑,幕采转身离开,去林游的房间。
林游的病很奇特,是幕采第一次遇见,这个在前世,是从未发现过的疾病,简而言之,就是不存在。
这个是幕采第二个庆幸的事情,那就是,这个疾病幕采在一本杂书,一个游医写的传记中看过,是蛇闻香。
顾名思义,就是蛇喜欢闻的一种香味,种植在人体,时间成熟后,那种香味会透过人体,蛇就会顺着香气最浓的地方,钻进人体。
是的,钻进人体。
听起来很恶心。
幕采看着林游惨白的背后皮肤上的一个已经愈合的小口子,叹了口气。
果然是这样。
症状和书上说的一样,庆幸的是,那个游医留下了治愈的办法,不过…….
“林公子,你是不是见过西域人?”
幕采在和林游聊天时,突然随意的开口问道。
虽然短暂,但是幕采还是感觉到林游暗了下来的眼睛,但是复而不在意的转头看着幕采。
“怎么?很重要么?”
幕采看着林游带笑的脸,却很淡定的眼睛,笑着摇了摇头。
“没事,只是看到你床头摆着的小饰物,是西域的特产罢了,问问。”
幕采起身出门。
很多时候我们看的见的是外在疾病,内心的呢?
对于蛇闻香,就是需要香味比林游体内的蛇香更浓的香味,必须是这种蛇喜欢的香味。
说到这种蛇,也是奇怪,非常小,只有成人的小拇指般长,但是却是没有小拇指般粗,所以钻进人体,只会觉得疼痛,但是却不会到难以忍受的地步。
在西域算是比较客气的一种,毕竟能够在期限内解开,许多西域的玩意儿,是下了就再也解不开的了的。
比起疼痛,似乎能不能活下才是更重要的把。
这种香很奇特,不知此地是否有。
不过并不需要幕采多加操心,毕竟自是有人比她急的。
“这些香料和药材,尽量多些。”
幕采拿着张纸张递过给阿娇。
“好的,我立刻就去。”
阿娇紧紧的握住纸张,又怕损了坏了,不知如何是好的跑了出去。
幕采摇了摇头。
情字何苦。
这些香料很多一部分是西域特有的,急也是急不来的,在此期间,林游经历了一个月里最痛苦的一个夜晚。
“啊!”
林老太太一个就算年迈但是还是不改雷厉风行的女人,在听到自己孙子发出的这般难以忍耐的大喊,还是不忍的转过头,湿了袖子。
阿娇急忙看着坐在院子里的幕采,眼睛里透着恳求。
幕采动了动嘴角,还是摇了摇头。
“没有办法,除非找到草药。迟一天,他就危险一天。”
一个医生最无奈的时候,就是这时候了罢。
这样歇斯底里的喊叫,直到遥远的天际出现了一抹红晕,才结束。
幕采一夜无眠,自知睡不着,就起身去原侑房间。
去的时候,原侑也已经醒来,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衣,靠在窗口,吹着冷风。
“风冷,多注意。”
幕采关了一扇原侑靠近的窗户,倒了杯自己带过来的热水。
“你怎么这么早起?”
原侑笑着接过幕采递来的茶杯,端在手里。
“睡不着,你呢?感觉好些了么?”
幕采坐在原侑的对面,看着已经有了起色的面色,笑着问道。
“嗯,好了许多。”
原侑点了点头,看着幕采垂着的眼帘,眼底下的一层眼圈。
“林公子的事情进行的怎么样?”
幕采无奈的摆了摆手。
“缺了些药材,看林老太太了,她自是有办法的。”
说完捂着嘴,揉了揉眼睛,无力的靠在窗户旁,吹着风,让自己清醒些。
看着她眼里布着的水珠,原侑伸手拿过自己的包裹。
抽出自己随身带着的墨萧,轻轻的摸挲。
将之抵在嘴边,微微启唇。
幕采靠着窗口,看着他跳动的手指,泛着光晕。
不一会儿,幕采就睁不开眼睛,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原侑并没有停下来,转头看着远方的朝阳,直到一曲结束。
幸好皇天不负有心人,药材在几天后就凑齐了。
幕采就急忙的投入了配药之中。
阿娇也在身边打起了下手。
林山,就是领头,看着忙碌不停地幕采,给对面的原侑加了杯水。
“你倒是娶了个贤妻,不过,这岁数似乎小了些。”
幕采看上去一脸嫩嫩的,下巴还带着未长大的婴儿肥。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还是个小孩子罢了。
“唔,嫁娶的早。”
反正我是不会承认他不是我妻子的。
原侑看着幕采阳光下,流着汗,但是还是很认真在挑选好的药材的幕采,笑着温柔。
果然是,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