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平沉声道:“将军,为今之计,只能求援了。我们向陛下求援,请陛下派遣更多的精锐来广汉郡,彻底剿灭英布以及躲藏的人。如今的我们,陷入了困境。想要破局,必须请求援军。”
“不,绝不行!”
灌婴直接回答。
话语中,有决绝和笃定,他不愿意请求援军的。
灌婴在刘邦麾下,也是一员大将。他和其余的大将一样,也都是各自镇守一方。无论如何,他也不愿意派人回成都求援。
蔺平听到灌婴的话,也是颇为无奈。
他建议求援,灌婴却不同意。
这让他怎么办?
他也很无奈啊!
毕竟,如今的情况下,除了求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灌婴再度道:“蔺平,必须想一个办法,我们要解决眼下的困境。否则,这一战根本就不用打了,就彻底败了。”
蔺平心中愤愤然,很是不喜。
灌婴要面子,却让他想办法,他也想不出解决的计策。
就是在和英布交锋的这段时间,蔺平觉得自己的脑子都不够用了,甚至头上的白,恐怕都多了几根。
蔺平深吸口气,说道:“将军,卑职认为,在三水县粮食匮乏的情况下,继续留在三水县,是最坏的打算。既如此,那就南下吧,毕竟我们人数多,就算是遇到杀出的英布,也足以取胜。如今再留在三水县,便肯定是不行了。”
“南下?”
灌婴口中呢喃,眼中有着一抹思虑。
忽然,灌婴计上心来,道:“有了,我们率军南下,将计就计,引蛇出洞。”
蔺平问道:“将军,何谓将计就计?何谓引蛇出洞?”
灌婴微微一笑,便说道:“所谓将计就计,是在粮食被英布的人马劫走的情况下,我们缺少了粮食,不得不南下,只能往梓潼县去。”
“对方劫走粮食,就是要迫使我们离开县城。”
“本将很清楚,如果继续留在县城,英布他们就没有机会。他们劫走了粮食,又大肆的放出消息,就是为了让我们南下。”
“所以,我们将计就计,顺势南下。”
灌婴眼中闪烁着精光,继续道:“至于引蛇出洞,是此番南下时,我们分成两拨士兵。第一波士兵,便是我们的大部队,用大部队走前面,吸引英布的军队。”
“只要英布、羌人和第三方的势力出手,一旦和我们的前军交锋,我们第二波的绝对精锐,就立刻杀出,抄掉对方的后路,两军夹击。”
“如此,对方必败。”
“虽说从眼下的消息看,对方的骑兵很是精锐,且战斗力极强。但是,在我们的大军猛攻下,他们是必败无疑的。”
灌婴说道:“蔺平,你看本将的建议怎么样?”
蔺平道:“将军英明!”
灌婴大手一挥,便说道:“既然你没有意见,那么接下来,就按照这个计划进行。”
“喏!”
蔺平拱手应下。
两人定下了计策后,便开始准备行动。
不过就算是要启程南下,也不是立刻就能完成的事情。灌婴要南下,涉及到方方面面的事情,而且还要安顿三水县的各项事情,这都得忙碌一阵儿。
在灌婴忙着准备南下时,王灿一行人,则是悄然继续北上。
王灿率军北上,沿途都是小心谨慎。
他不能暴露行踪。
队伍或是昼伏夜行,或是走山中小路,正往北方三水县的方向赶去。
“报!”
在王灿率军北上的时候,有哨探快跑来,禀报道:“陛下,灌婴出兵了。”
王灿问道:“怎么回事?”
哨探仔细禀报道:“我们的兄弟打探到,灌婴率领所有的军队,已经离开了三水县。不过灌婴此番出兵,却是分作两拨。”
“他的第一拨军队,是主要的步兵,约莫有六千余,已经走官道出来了。还剩下两千余士兵,则是在天黑后才出兵的,是悄然隐藏行踪的。”
“他意图隐藏行踪,却不知道三水县附近,我们的人十二个时辰都盯着,所以现了灌婴分作两拨出兵的动作。”
哨探道:“陛下,我们如何应对?”
王灿眼眸眯起,眼中掠过一道冷光,笑道:“这么说来,灌婴先前派出的士兵,是放出来的诱饵,是故意吸引我们去攻打的。一旦攻打这些士兵,必定会被缠住。然后,灌婴压阵的两千士兵就可能最后押上,截断我们的退路。”
韩信正色道:“陛下英明!”
王灿道:“韩将军,如今的情况下,你可有破敌的计策?”
韩信自信一笑,道:“陛下,如今的情况下,要对付灌婴便易如反掌了。只要是离开了三水县的灌婴,就等于是脱掉了龟壳,失去了最大的利器。”
“陛下,臣建议攻打三水县。”
“我们的兵力,没有必要和灌婴的军队硬碰硬。我们要做的,就是灵活厮杀。我们兵力少,战斗越是灵活,也就越有利。”
韩信说道:“所以,我们绕开灌婴的军队,扮作是灌婴麾下的兵力,悄然夺取三水县。灌婴的军队,分作两拨前进,分明就是要等我们去劫杀。偏偏,我们就不去,故意打乱节奏。如此一来,才能让灌婴依照我们的计策进行。”
王灿闻言,脸上也露出了笑容,道:“知我者,韩信也!朕思考了眼下的局面,也是觉得如今情况下,这是最好的打算。”
韩信道:“既然陛下没有意见,臣就准备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