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石三锁请来的这个人,也是颇有正义感的!他知道杜家和池家的事儿,觉得杜家人十几年来,不畏惧风言风语,一直照顾王氏母子,是非常了不起的!
王氏只是一个寡妇,带着独子过日艰难,如果不是杜家人照顾他们母子,池英杰别说读书,考秀才了,只怕当初早就被饿死了。毕竟王氏的婆婆可是在自己儿子死后,当即就表示他们跟自己一家再无任何关系,连池英杰这个亲孙子都不认呢!
现在呢,池英杰心当理得的享受着杜家人的帮助,他当了秀才以后,甚至想要娶杜玉娘,姑且就当他是想报恩吧,但是人家杜家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你,你就翻脸,甚至把十几年的恩情一笔勾销掉,这个,有些说不过去吧!
所以这个人十分看不惯王氏的作法,去请里正的时候,就把这前前后后的事情都跟里正讲了一遍。
老实说,石三锁也看不惯王氏的作法。杏花沟是啥地方?这村子当年是怎么保留下来的?要是没有无私大爱,村子里的人早就死绝了,哪里还有他们这些后辈哟!
杜家的条件,在村里那是首屈一指,当年杜家老爷子还在的时候,就是位好善乐施的大善人,当年杏花沟一带大旱,可以说是颗粒无收,要不是杜老爷子带着大伙进深山找水,打猎维持生计,只怕他们的父辈早就要被饿死了。
这村里的老老少少,多多少少都受过杜家的恩惠。
到了杜父和里正这一辈,年景好,小灾每隔几年就来一次,大灾却没有!家家户户勤于耕种,休养生息,这使这杏家沟越来越繁荣,人口越来越多!
他们的祖先能在瘟疫中活下来,靠得是那位路过郎中的大恩善念;他们的父辈能在大灾之年活下来,靠得是守望相助。
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人,都是很团结的,彼此之间或许会有一些小摩擦,小误会,或许会有一些看热闹的心态,但是决不会背信弃义,忘恩负义。
池家母子现在做的这个事儿叫啥?就是忘恩负义啊!
所以石三锁来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两个老娘~们打架嘛,能有多大的事?王氏闹上门去,本来就是她不对,打人也是她先动的手,刘氏护着自己闺女总没错吧!
现场那么多人看着呢,总能分辨出一二来,至于这个诅咒的事儿……
证据呢?
总不能她王氏说啥就是啥吧?
“行了!你们也别争了。”石三锁道:“来的时候,我已经差不多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了!”
王氏又哭哭啼啼地道:“里正,你可要给我们作主啊!”
石三锁瞧了她一眼,只道:“你刚才不是打得挺凶的吗?还用得着我给你们作主?”
王氏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里正会这么说,她道:“你瞧瞧我这脸,全是刘氏打的,你看看我这头发,都要让她揪秃了!”
张氏没心没肺的笑了两声,被杜河浦一瞪,老实了,连忙用手捂住了嘴!
“人家刘氏也没追着你打吧,不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吗?”
王氏再一愣,看着里正的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再说了,我可是听说了,是你先打的玉娘,刘氏护着人家自己闺女,这才跟你动手的!”
王氏气得跳脚,“里正,话可不是这样说的……”
“行了行了,你喊也没用。你带着你儿子到人家来闹,又先动手打了玉娘,你说,你有什么理?”
王氏语噎,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后,却突然镇定下来,道:“我为啥上他们家闹?还不是她们玉娘咒我儿子!里正,您是不知道啊,玉娘说的那些个话啊,句句诛心啊!一口一个短命相的,这不是挖我的心肝嘛!您也不是不知道,我们家老池是怎么没的……”
石三锁看了看王氏,皱眉道:“你有话说话,再这么哭哭啼啼下去,我可走了!”
王氏连忙擦了擦眼泪:“别的,我不哭了。”
石三锁就问杜玉娘,“玉娘,王氏的话你都听清楚了,你有什么要说的?”
不等杜玉娘开口说话,王氏又急不可耐地道:“还说什么说啊,就是她在咒我家英杰!”
“口说无凭,拿证据来!”杜玉娘紧绷着小脸,“你说我咒池英杰,证据呢?谁听到了?还是谁看到我扎小人了?无凭无据,信口雌黄!”
“你,你……”王氏冷笑,“好一张伶牙俐口啊!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好,你们要证据,我就给你证据。”
王氏看了看杜家院子里的人,问道:“你们杜家的人都到齐了吗?没有!我告诉你,杜玉娘咒我儿子活不长这件事,就是杜小叶告诉我的!”
王氏此言一出,杜家人个个面面相觑。
李氏和杜玉娘却是心知肚明!
不过这个时候,谁也不会主动承认什么的!咒人短命,这可是非常不道德的。哪怕杜玉娘的本意不是要咒池英杰,但是关于池英杰短命的话,确实是杜玉娘说出去的。
“你们看看啊,杜小叶是不是不在?”王氏洋洋得意地道:“她看中我儿子了,百般讨好我,自然什么都肯对我说。”
李氏的脸黑得跟锅底有一拼了,为了不让外人看笑话,她现在也是强忍着,否则只怕早就扑到张氏近前,狠狠地扇她几个嘴巴了!
李氏已经认定了,这件事一定是张氏泄露给杜小叶知道的!还有当初若不是张氏表现得那么夸张,一副相当了池秀才给自己当姑爷的模样,叶子有那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