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把脸板起来,“胡闹,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能抛头露面呢!况且像他们那样的生意人,头脑都精明着呢,你与他们来往,怕是要吃亏的。”
杜玉娘听了,不免觉得啼笑皆非,连杜安康也不赞同。
正在这时,杜河清走了进来,“你们娘仨干什么呢?”
刘氏就把方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他爹,你说说,玉娘这么做,不是让咱们跟着担惊受怕嘛!”刘氏还是觉得,权贵不是那么好结交的,他们是小门小户的,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就好,何必招惹事非呢!
杜河清就道:“你娘说得也有几分道理!”最近这半年多,发生了很多事,杜河清的心态也渐渐了发生了许多的变化,平安是福,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比什么都强。
他没有大富大贵的野心。
杜玉娘想了想,就道:“话既然说到这里了,那我就再多说几句吧!”她转身对杜安康道:“哥,你先回去看看嫂子,一会儿嫂子该睡了。”
杜安康不疑有他,转身回了后院。
杜玉娘在他走后,才跟杜河清和刘氏交底。
梦里害他们的那个坏人,八成已经出现了。但是他不直接露面,反而找了别人来害他们。
“我估计,杜安兴就是受了那人的指使。”杜玉娘平静地道:“杜安兴本来就针对我们,现在有个实力强大的人要害咱们,他高兴不来不及,自然要巴结他,成为他的帮凶。”
刘氏吓了一跳,而杜河清则是眉头紧皱,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是有点担心,同时也在考虑杜玉娘的话。
玉娘的梦,已经被证实了,池秀才的死和杜安兴的不学无术,都是她在梦里得知的。
这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却是真实的发生了,他凭什么不相信自己的闺女!?
杜河清是相信自己闺女的,他把杜玉娘的话听了进去。
“所以,我们斗不过他们的,但是也不能任由他们打压我们,我们需要盟友。”
刘氏哆嗦着道:“这世上,难道没有王法了?”
“王法?我们又没有证据,梦里的事情,除了咱们家人,还能有谁相信?”
杜河清点了点头,这事儿难办了。
“而且……”杜玉娘犹豫了一下,“那个人,是平安县县太爷的公子。”
杜河清和刘氏都呆住了,两个人的眼里,全是惊恐。
“是,是县太爷的儿子?”刘氏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自古民不与官斗,县太爷是一方的父母官,在老百姓眼里,他就是天!
“这可如何是好!”刘氏对杜玉娘的梦深信不疑,她相信玉娘的梦,就是老爷子托梦回来示警的。
现在看,就是事先知道了,怕是也无大用!那是县太爷的公子啊,他们如何能斗得过。
“玉娘!”杜河清道:“你在梦里梦到了那么多事,有没有梦到他为什么要害我们?”
杜玉娘摇头,前世一直到死,她都不知道贺元庚害杜家的原因。随着那一场大火,一切都变成了灰烬,贺家的秘密,也再无人知晓了。
“爹,娘。我虽然没有梦到原因,他那个人特别狡猾。在梦里,我们被他害得非常惨!所以不能不防。我想着,咱们家太弱小了,总得找个帮手一起对付他,所以我就找到了钱家。”
刘氏有些六神无主,嚅嚅的说不出话来。
杜河清道是还有理智在,就问:“这种事情,谁愿意管啊!那可是县令的公子,得罪不起。钱家,钱家只是普通商人,如何能与他们对抗!再者,玉娘,咱们不能把别人拉下水啊,若是别人因为咱们家破人亡,爹就是死了,也闭不上眼睛啊!”
杜玉娘眼里有了氤氲的雾气,“爹,钱家,也脱不得干系的!”
杜河清听明白了,忙问:“难道钱家也被那个人害了?”
杜玉娘就点头。
刘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可如何是好?”
“娘,还有几年时间呢!咱们掌握先机,事事小心,应该会没事的。”这一世,她绝不会再让贺家人得逞!
正说着,杜安康就回来了。屋里的气氛有些怪,十分压抑。
杜安康略有些不安地问:“怎么了?”
杜玉娘‘梦’里的事情是瞒着他的。
“没有事,是爹娘怕欠下钱家的人情。”
杜安康松了一口气,只道:“玉娘帮了他们,这是玉娘该得的。”
说起这个,杜玉娘有了精神,连忙道:“对啊,这是我该得的。哥,快点看看钱老板送了什么。”
钱生锦送了两匹绸缎来,一匹豆绿色的,一匹水秀红
另外还有两个匣子,其中一个匣子里,放着小孩子戴的银项圈,银手镯,都是成对的。想来他也打听到了,杜家刚得了两个孩子的事。
“这太贵重了!”
杜玉娘就笑,和大鸿图的兴旺比起来,这简直不值一提。更何况,她还要帮钱家躲避祸事。
别一个匣子里,装着精美的银锭子,那些银锭子都是带着花样的,一看就是特意打的。杜玉娘用眼睛扫了一下,都不用拿秤称,就知道里头是二百两。
“这……”刘氏不安的看了杜河清一眼,杜河清就看杜玉娘。
杜玉娘就笑,“收下吧!要不然钱老板也不会安心的!”他们是合作关系,若是现在就欠下人情,那这份合作关系也就不平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