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娘的这个说法,家人倒是没反对!男孩子嘛,应该是独立一些,果断一些的。而且虎子肯定是要走读书这条路的,读书并不是个轻闲的活,要不怎么说寒窗苦读呢!特别是穷苦人家的孩子,想读书出人头地,也不知道要吃多的少辛苦才能办到,微微松懈一点儿,以前的努力就要白费了。
让虎子自己住厢房,可以锻炼这个孩子的心性和自理能力,还能培养他的意志力,杜玉娘觉得这样很好,非常好!即便将来虎子没有读出什么名堂,但是他的性子也绝对不会差了,至少变不成像杜安兴那样的混蛋。
“大哥,你那边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吧?”
杜安康摆了摆手,“有啥不方便的,我觉得挺好。”
杜玉娘就道:“那就让虎子搬过去住厢房,我跟我师傅搬到我大哥他们现在住的厢房去,上房的西屋还留给我祖母住。”
这样一来,家里就宽敞多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几分喜气,可气买房子置业,到什么时候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等老赵他们搬走了,我找人来收拾收拾房子,屋顶的瓦片检查一下,争取在上冻之前把月亮门建好。”
杜河清的话,大伙都十分赞同。
“好了,太晚了,都回去睡吧!”
李氏跟着杜安康回厢房去了,她暂时留在那边,也能帮忙照顾照顾两个孩子。
杜玉娘则是回了西屋。
如锦还没有睡。她坐在炕上直勾勾的,似乎在等杜玉娘回来。
“你怎么没休息?”杜玉娘见她没动地方也没说话,就问道:“怎么,你在等我吗?”
如锦这一阵子很沉默,跟她刚刚‘来’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杜玉娘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回事。一开始,原本很爱说话的如锦,因为当着别人的面装傻子,所以那优时间她表现得非常沉默,但是她私底会跟杜玉娘说很多话,好像只有这样,她才能宣泄自己的情绪似的。
最近的如锦,安静得不像话,杜玉娘对她到底不放心,她完全不知道这人的来历,甚至不明白自己的师傅怎么就消失了。所以杜玉娘对如锦的防备之心,一点也不少。
如锦苦笑,“我原以为一切都是梦的。”
杜玉娘的眼睛突然睁大,“你,你什么意思?”
如锦目光凌厉地看向她:“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吗?”
杜玉娘摇了摇头,突然觉得如锦有点可怕,她这个人,阴晴不定的,实在不在自己掌控之中,若不是她对家里人秋毫不犯,杜玉娘只怕早就把她赶走了。
如锦突然一笑,“算了。”她的态度一下子就冷漠起来,仿佛一个毫无生机的老人一样。
杜玉娘一头雾水,基本猜不透如锦在想什么。
杜玉娘摇了摇头,伸手捶了捶两边的肩膀,见如锦已经钻到被子里了,便将油灯吹了,摸索着钻进了被子里。
第二天,赵家成衣铺子就关张了,挂在门口的牌匾也被取了下来。
杜家人一边瞧着,也是不尽唏嘘。赵家的祖宅还在,他们还有地方落脚,若是有一天,他们也要被迫离开这里的话,他们又能去哪呢?
杜河清也由此事看明白了一些道理。
依照二房那些人的德性,要不是玉娘设计了他们一场,那些田怕是早就保不住了。
也幸亏,玉娘想了那么一个主意,把家里传下来的田地都买了回来。那些可都是祖产,都是特别好的地,真要是被卖到别人手里,只怕再难赎回来了。
看来,应该找个机会把家里的祖宅也买回来,省得将来那宅子被二房的人骂了,到那时,他有何面目去地下见老父亲?
没几天,赵家人就偕老扶幼,带着家里的资产离开了。临走时,赵老板找到杜河清,把家里的钥匙交给了他。
杜河清只道:“赵老哥,保重,他日若有机会,一定要回来看看。”
赵老板心里到底是伤感,故而只是点了点头,拱手走了。
杜河清心里只是惆怅了一小会儿,心情就被喜悦取代了。手里沉甸甸的钥匙,代表了一个新的开始,杜家,越过越好了。
杜河清紧紧的握着那串钥匙,心中涌出几分豪气来。
铺子里的人不多,杜河清拿上围巾和帽子,跟杜安康和杜玉娘招呼一声,就急匆匆的往外走了。
杜玉娘跟杜安康咬耳朵,“你信不信,咱爹肯定是找人去了,想要收拾房子。”
杜安康点了点头,“还真没准儿!不过我觉得吧,也不差这一冬天,等来年暖和了再动工也挺好的。”
“就是!我估计他也就是问问,一会儿就能冷静下来了。”兄妹俩各司其职,把杜河清去外面的事情抛到一边去了。
没过多久,杜河清就回来了,他一进屋,邱大成就递过来一杯热茶。
杜河清捧着茶喝了两口,还不忘朝邱大成竖起大拇指。
有相熟的熟客问道:“杜老板这是干啥去了?大冷天的,在家里待着多自在。”
杜河清就道:“想收拾收拾房子,找懂行的人问问。”
“现在这个天,收拾啥房子啊!要是能住就将就一下,来年开春了好好弄一弄。”
杜河清点头称是,他没有沾沾自喜,完全没有把家里买了隔壁铺子的事情往外露。
到了晚上,杜玉娘就问他:“爹,你出去找人干活了?”
杜河清点了点头,还有点不好意思:“是我太心急了,找的地些泥瓦匠都说了,这个时候干活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