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平从小长在贺家,是贺敏的老子让人提拔他,教他做生意。后来他母亲跟着贺氏嫁到了赵家,他便也跟着母亲过来了,辅佐贺敏,替她打理庄子上的大小事情。
一晃多年过去了,贺敏的奶娘已经不在人世了,但是魏清平却一直为贺敏和赵家办事,贺敏非常信任他,就让他来帮着赵芸兰打理生意上的事情。
“清舅,你知道千味斋招厨娘的事情吗?”
只有私底下,赵芸兰才会叫魏清平一声清舅,平时二人以主仆相称。
“小姐,这件事您是怎么知道的?我还不知道!”魏清平对赵芸兰的态度看起来恭敬,实际上到底怎么回事,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赵芸兰道:“这个千味斋,都要把我气死了,我派人盯着呢,一有问题就火速回报,事无巨细!”
魏清平明白了几分:“您可是有什么想法?”
“清舅,找几个人吧!机灵一点的,最好不但会察言观色,还要胆子大!”
魏清平不用想都明白她在打什么主意!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魏清平有些不以为然,安插眼线固然是个好办法,可是这么做不一定能收到什么效果啊!万一那厨娘有了异心,学了手艺也不说,岂不白费工夫?
魏清平了解赵芸兰的为人,知道她不是个能听进去劝的,就道:“是,我马上安排。”
厨娘是有手艺的人,一般进府做事,都是不卖身,只签个雇佣契约即可。
赵芸兰打了一手的好算盘,想着借这个机会安插一个人进去,把杜玉娘制做拿手点心的方子拿到手,就大功告成了!
事实上,她想简单了。
魏清平送进去的人,没有一个是得力的,甚至也只是做了一道菜,就被杜玉娘打发了,原因都只有一个,那就是不合格!
赵芸兰发了好大一通脾气,“魏清平,你到底是怎么办事的?你知道不知道,你送去的人,人家一个也没有看上,全都退回来了!?你知道不知道千味斋的生意现在有多好?你没长眼睛吗?”
魏清平一言不发,任由赵芸兰骂,心里却嘀咕着,人家生意好是有原因的!那个什么生辰蛋糕,已经打开知名度了,得到了大家的认可!现在五岩镇上但凡有点脸面和家底的,都想在过生辰的时候吃上这么一个蛋糕!不为别的,只有脸上有光,好看!有排场!
千味斋单凭这一个手艺,就能跟百味堂打个持平,更不要说,人家还有别的点子,什么肉松啊,烤鱼片啊,听说现在还卖上粽子了,除了最常见的几种馅料,还有许多听都没听过的馅料。
怎么比啊!
赵芸兰看到魏清平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十分来气,她很怀疑,这个人的能力到底有没有自个老娘说的那么强啊!怎么感觉就是一个废物呢!
赵芸兰烦躁的挥了挥手,“行了,你先回云吧!紧盯着点,让那几个糕点师傅赶紧给我想出一个跟千味斋打擂台的办法来。”
魏清平起来行礼,转身离开了。
魏清平刚离开没多久,就听到门房来报,说是贺夫人来了!马车已经在门前停稳了。
赵芸兰就冷笑一声,高氏这是想让自己去接她呢!
她算哪根葱啊!
她男人姓贺,论起来,算是自己的表哥,可是这么多年了,她每次去赵家,都让别人称呼她是贺夫人,可见她这个款摆得有多大。
生气归生气,赵芸兰还是起身去接人了。
谁让高氏命好,有个当知府的叔叔呢!
赵芸兰心里万般不乐意,可是看到高氏的时候,脸上还是挂着明晃晃的笑容,只是不知道有几分真心罢了。
“表嫂,您来了?”
高氏慢悠悠的下了车,一旁的丫鬟彩桃连忙撑开伞,给高氏遮阳。
高氏冲着赵芸兰笑了笑,“打扰妹妹了。”她不经意间地打量着眼前这座宅子的门脸,眼里的不屑之意非常明显。
赵芸兰没有看到,她身后的葡萄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表嫂说得什么话,自家亲戚,见外了不是。外面太阳大,表嫂,咱们里面说话。”
高氏点了点头,和赵芸兰一起进了院。
这是一座两进小宅院,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给赵芸兰一个人住,却也是相当够用了。
这宅子是早些年贺敏买的,一直空着也没住过人,后来赵芸兰要住,贺敏便命人把房子从里到外收拾了一番,整得像模像样了,才给赵芸兰住了。
即便是这样,可是看在高氏眼里,这宅子还是太过寒酸了。
庭院里没有假山喷泉也就罢了,连花树也栽得稀疏,品种也不名贵,看上去一点生气都没有。
下人也少得可怜啊!
门房就一个中年人守着,院子里只有几个护院,三四个粗使婆子,实在寒酸至极。
高氏进了花厅,匆匆看了两眼,就失去了兴趣。
多宝格上摆的东西,有一半儿都是仿货,到底是赵家没有钱,还是这些商贾买了赝品,被别人当成了冤大头啊!
二人分主仆落座。
有人给高氏和赵芸兰端了茶和点心来。
“表妹,你身边就这么一个侍候的丫头啊?”高氏装作随意地问了一句。
赵芸兰表情有些不自然,但是还道:“表嫂说笑了,赵家虽然家业不大,但是也断没有让嫡出的女儿只有一个丫头的道理。平时在家,丫头多了事儿就多,我头疼,所以这次过来这边小住,也就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