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这题倒是妙的很,怕一时间无人可以想出来吧?”
不远处有个四层的阁楼,可以将整个诗会的情况尽收大眼底,不但如此,舞台中央言语在这里也可以清清楚楚的被听到。
这家阁楼叫翠云楼,能在南市中央建成有规格的酒楼,便足以看出折家酒楼主人的背景之雄厚。
平日里酒楼的价格倒是一般,然后上元节这几天那真是一层一个天价,尤其顶端四楼,可不是你单单有钱便可以上来的。
说话的是一个婢女,此刻正优雅恬然的给一位白衣公子煮着茶,茶已沸腾,婢女此刻正在里面添加胡椒、芫荽、油等等。
婢女煮茶的神态及其认真,可这丝毫不妨碍她听闻舞台中央的热闹事,婢女约莫十八岁左右,做男装装扮,通身黑袍,脚着皮革长靴,一道英目横立在星眸的双眼之上,更加几分英气。
那白衣公子似乎没有心思喝茶,更乐意看到婢女煮茶的姿态,他端起一杯白水醮了一点,然后淡淡的道:“这有何难?取蜡烛密封其中一孔,然后灼烧蜡油,让蜡芯随着蜡油流出,很快便对穿,只是这种方法需要心稳,还要手巧。”
婢女听到公子这话后点点头,十分认同,不过此刻婢女的心思却拉到别出,如果换做三郎,那一定也能破解出来,在他心里三郎无所不能。
婢女叫做徐烟遥,这是崔公子救了自己后给自己重新取的名字,她本名应该叫做徐幼娘。
“这个简单?”诗会舞台周边,李令月以为这小子实在是……可以吹牛?
大唐子民智士几乎都聚集在这里了,一刻钟过去无一人应答,你竟然说简单?
陈溪看李令月乜自己的神色后,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我样子是不是很像吹牛啊?”
李令月实在没想到陈溪竟然会说这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特别像!哈哈……”
“那个,我能破!”陈溪举起右手,冲着台上示意,这一举动,立马便投来无数目光,就连翠云楼上崔公子都不禁一怔,然后笑道:“武媚手下果真有些人才。”
崔公子说出武媚两个字完全是自然的,语气更是不带一丝尊敬,甚至有些不屑在里面。
“喂,你来真的呀?”李令月本想拉着陈溪,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若是答不出来一会这家伙可要名满洛京了。
台上宁素也很是好奇这道题,为此她也苦思冥想了一会,可终究没有解决的办法,此刻听到台下有人可以破题,不免来了兴趣,待看到举手的人是陈溪后,俏脸顿时寒了起来,这厮明显是为了在出风头,以为这样别人便能看上你这个臭牙子么?
“这位郎君,请上台。”台上已经有人冲着陈溪喊话,陈溪到也不扭捏,一个跃步便来到台上。
那突厥人叽叽哇哇的说了几句,唐人便翻译道:“勒浑请你破题。”
陈溪冲着台下李令月眨了眨眼,然后便道:“有两种方法,其一,以蜡烛销去四分之三……”
他说的第一种破解方法和翠云阁上崔公子如出一辙,这破题方法说出来之后,台下人纷纷瞩目陈溪,一时间到让陈溪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宁素听后依旧俏脸生寒,愤愤道:“有些急智便这般出尽风头,日后有你苦头吃呢!”
李令月则笑眯眯的看着陈溪在台上讲着,这个年轻俊俏且有活力的郎君给李令月冲击实在太大了,她从来没有这种开怀的感觉。
这家伙还说自己没读过书,没读过书岂能张开来的诗句就完全碾压苏味道?“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这两句话本该是描绘李令月和薛绍的场景,可是薛绍的影子却越来越模糊起来,转而被陈溪那窘迫逞强的模样替代,然后逐渐清晰起来。
陈溪在地上找了一只蚂蚁,别人都不晓得这家伙要做什么,这蚂蚁的体态较寻常也大了些许,他将一根金丝线绑在蚂蚁的后腿上,然后放入九曲珠其中一个入口,另一边将糯米放在另一端洞口,接下来便是等待。
一刻钟,台下之人纷纷侧目望着陈溪,而九曲珠里面的蚂蚁和合时宜的爬了出来,连带着金丝线。
“呼……啪啪……”惊叹声、鼓掌声顿时雷动,随即充斥全场,“好!好!”
突厥人勒浑又说了几句,然后拱手将带着金丝线的九曲珠递给陈溪。
陈溪结果九曲珠,道了一句谢谢,便下台去了,虽然陈溪这举动引起不小轰动,但是人群很快的便被商会的接下来节目吸引,倒是很少有人在注意陈溪。
陈溪下台走到李令月身前,笑呵呵的道:“厉害不?没有吹牛吧?送你了!”
陈溪将九曲珠递给李令月,李令月望着九曲珠却没有接过来,问道:“你不给你娘子么?”
陈溪浑不在意的道:“尚未娶妻,不过小的时候定过亲事,十三年了,连娘子生死都不知道。”
李令月“哦”了一句,随即又问道:“那你就这样送给人家啦?可若是我郎君看到咋办?”
唐人结婚普遍较早,陈溪一时间也不成想到这点,此刻被李令月点出来后,有些羞赧的道:“那啥,你莫要误会啊,纯属交给朋友的,我没别的意思,若是令郎见到代为解释一番。”
陈溪见越描越离谱,索性将手收了回来,“算了,你怕是也不缺这些玩意儿。”
可话刚说完便被李令月夺了过去,如若珍宝的道:“怎么不缺呀?若是以后有了郎君再解释一番便是,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