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的眼睛有些湿润:“我记得你,你用自己的生命保护了他。我们这代龙鳞的每一个人都会记得你。太子……也会谢谢你!‘大刀’会真!”
被武士称为‘大刀’会真的男人腰部被刀割开的伤口和嘴里都在不停的冒着血,但他的脸上却露出了笑容:“真的吗?太子会原谅我吗?”
武士轻轻点头。
男人接着说道:“‘大刀’会真,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叫过我。希望到了那边,我还能听到。”
男人说罢,面带微笑的闭上了眼睛。嘴里还在模糊不堪的说着:“天藏,照顾好他。
武士看着男人,缓慢的点了点头。
男子嘴中依然在嘟囔着:“龙鳞,尊龙之令,以龙为命,于龙而生,为龙而死……”
天色微亮,一些叮叮咚咚的声音把叶无缺吵醒。叶无缺搓了搓眼睛从床上爬起来。现武士依然像昨天晚上一样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叶无缺有些迷茫。
除了叶无缺自己,昨晚的梦清晰而真实。但真实的武士,却如昨晚叶无缺睡前一般坐在那里,像是从未动过。叶无缺轻声呼唤:“武士,武士。武士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没有动静。”
其实平常的这个时候武士已经醒了。这几天,武士都是天色微亮就叫叶无缺起床赶路。但是今天,他似乎有些累了。
叶无缺起床,朝着客栈大厅走去。叮咚的声音来源于客栈老板正在将板凳从桌面上翻下来。他看叶无缺起床,对叶无缺微笑。这种笑容不比昨晚那么夸张敷衍,而是真实的,在他刚刚从黑暗的深夜中醒来,对于见到的第一个人露出的真实而温暖的微笑。
老板收拾好一切,将大门敞开,让初始的阳光洒满房间。他搬了跟长条板凳放在客栈门口。叶无缺和他一起坐在上面。两个人像一对爷孙一样,早起无事,看看天边的太阳,等待我的妈妈他的儿媳妇在房间里做好早饭叫几个人吃饭。但事实是,叶无缺并没有妈妈,他也并没有儿媳妇。
老板问:“小客官,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叶无缺说:“皇城。”
老板眼里闪过一丝不快的情绪。随后抽着杆烟,摸了摸我的脑袋,眼神深邃的看着天边,开始自顾自的讲述他的故事。
老板出生于这个小镇,他的祖祖辈辈都是这家客栈的老板。这个小镇隔在良城与太城之间。太城虽不比皇城那般热闹,但也是为数不多的大城,但,每年都会有很多人为了前程而赶往太城,或者是离太城更远一点的皇城。而这家客栈存在的理由就是为了给那些在两座城池之间赶路的人们一个落脚的地方。并不是为了赚钱。他特别着重于这一点。本来以前店里的生意还挺好,小镇上也本来还那么几家客栈做竞争对手。但如今整个小镇也只剩他们一家客栈了。
叶无缺问他为什么。老板抽了口杆烟接着说:“都是因为十年前的那一场瘟疫啊。
十年前,客栈老板厌倦了客栈平凡而乏味的生活,那些来往的住客向老板描述着太城与皇城的繁华与神奇,终于让老板鼓气了勇气决心前往那些向往又陌生的领域。老板不顾妻儿的反对,带上盘缠,像是年轻小伙一样对未来充满了渴望。期盼着自己能在太城或者皇城做出一番大事业,然后衣锦还乡。或者带着妻儿离开这个他们祖祖辈辈都守着的小镇,去往大城。老板当时是那样想的。未来如此美好,世间充满希望。
但现实并如老板的意。老板在皇城兜兜转转半年,最后落的个在餐馆洗碗为生的下场。对于皇城的印象,老板现在谈起来还觉得冷漠而遥远。
老板对于大城的幻想终于破灭,决心安心回家经营他的小客栈,和妻儿过安逸的日子。但当他踏上回家的路时却听说,原来在他离开后三个月,小镇上出现了一种瘟疫,整个小镇的人一夜之间全部死了。整个活络的小镇,一夜之间成了一座死城。
老板本来不相信,当他重新回到小镇的时候,小镇也正在重建,而原本小镇上的那些居民却一个也不见了。老板了疯一般找他的客栈,找他肯定还待在客栈里的妻儿,最后老板找到了他的客栈,却找不到他的妻儿。连尸体都找不到。
那时皇城来了很多大官,他们带了很多难民到了这座小镇,重建了这里。并张贴了消息,说是小镇上的瘟疫已经自然消散,而之前那些受瘟疫而死的尸体,因为害怕瘟疫产生不可预知的危害,都被士兵集体运往极东之地,冰封处理。
后来又传来消息,那些尸体被冻成了冰块流入了大海,所以现在镇上的人为了纪念那一天死去的人,都集体在河面上放上河灯,希望河灯能流到东海,让那些不得安宁的孤魂得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