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盼依觉得不可思议的委屈,宗政老夫人更是生气。
自己出身侯府,嫁了国公,还是是皇后生母。怎么也算公主半个外祖母,可皇后女儿为了一个半路认的义女,就用魏其侯府的爵位威胁自己。
当然,她也清楚这是皇帝女婿的意思,可不能骂女婿的丈母娘已经憋屈了,还不能骂孙媳妇?
“这反了天了!这样的媳妇,谁家敢要?怎么不直接搬到公主府,还来我们国公府做什么!”
宗政老夫人喝了参茶后,精神好了不少,喋喋不休的念叨,却没有人附和。
莫盼依是不敢再说话,莫家现在剩下的人不多,万一真因为这样全部折进去,哭都没地哭去。
自己还不成为莫家的千古罪人?
汪婧芳有心附和几句,又实在没有心情。这公主和侯门小姐的差距,何止十万八千里。以前觉得只是一个名号,现在看皇上把硕王府都赐给了云初净,哪个还敢说云初净只是名义上的公主?
“来人,去把国公爷和阿晟找来!我倒要看看,皇上真敢用这荒唐的理由,降开国功臣的爵位!”
宗政老夫人心气不顺,要找宗政陆和宗政晟,其他人不敢掺和,都找各种理由告退。
还是进宫一趟的金嬷嬷,在其他人走后劝下宗政老夫人:“老夫人,您何必去赌这个万一?皇上只是心疼公主,要杀鸡儆猴,您可不能让皇后娘娘难做。”
宗政老夫人还是不依不饶,金嬷嬷亲眼目睹皇上对云初净的好,跪着死死抓住姚如云的裙角。
苦苦哀求道:“老夫人,宫里四妃齐全,娘娘的位置都是靠世子爷才坐的安稳。现在娘娘是后宫唯一一个有子嗣的后妃,您可不能添乱,万一连累侯爷他们,就晚了!”
现在屋里没有其他人,宗政老夫人这才觉得脸面上好过一些。
停下抱怨和冲动,挥退其他心腹,仔细问金嬷嬷进宫的情况。
金嬷嬷知道老夫人心中没有底,干脆又添油加醋说了皇上对云初净的恩宠,还有差点迁怒皇后娘娘。
最后小心翼翼道:“老夫人,皇上现在完全是把世子夫人当掌上明珠,过把做父亲的瘾,您何必用鸡蛋碰石头?再说老奴看世子夫人对世子爷也很上心,她不会主动挑衅您的,您何不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她这个小辈计较?”
宗政老夫人呆了半响冒出一句:“云初净会不会真是皇上的女儿?”
金嬷嬷哭笑不得,感觉宗政老夫人魔怔了,继续劝道:“老夫人管她是不是,您只要不出这个头就好。您看,就连国公夫人这正经的婆婆,也不好锊她锋芒,我们还是先安稳看看再说。”
不知道是金嬷嬷舌灿如花,宗政老夫人听进去了,还是她暂时想通了,反正她不再闹腾。
说实话,她有两个孙媳妇可以折腾,也不是非要去挑云初净这个马蜂窝。
莫盼依失魂落魄回到瑶琚院,突然悲从心来,扑在枕头上哭了一会,越想越生气,开始疯狂砸东西。
彩月等人忙让小丫头,去请国公爷和世子爷来劝慰国公夫人,个个躲在廊下不敢出声。
宗政陆率先赶回来,一进门就看见满地狼藉,茶壶、茶盅、托盘等能砸的,都砸了个稀里哗啦。茶水混合着茶叶沫遍地都是,说不出的混乱难堪。
“你又发什么疯?”
宗政陆从来没有看见,莫盼依发过这样大的火,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只觉得脑门疼。
莫盼依却感觉舒畅了很多,摔东西果然有益于身心健康。
她瞪了宗政陆一眼,开始挑着屋子里的摆设来砸。
银质烛台,砸!
金桂花摆件,砸!
唐三彩瓷盘?嗯,放回去。然后将旁边的,一对前朝双耳梅瓶砸了个稀巴烂。
宗政陆看她不言不语继续发疯,上前几步握住她拿着寿山石摆件的手腕,大声道:“你看你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当家主母的样?”
“当家主母?你看过儿媳妇都钳制不住的当家主母?我就是疯了,才会同意阿晟娶那个女人进门。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的儿子,倒成了别人家的!”
莫盼依不甘心的嘶吼,正好被赶来的宗政晟听得清清楚楚。他脚步顿了顿,立在门口默不作声。
宗政陆看着妻子有点癫狂的样子,头痛道:“莫盼依!你儿媳妇是公主,她能给你跪着敬茶就已经是抬举你了。你好端端的钳制她做什么?”
“她算狗屁公主,不就是皇后娘娘收的义女吗?小门小户姑苏来的,还真以为飞上枝头变凤凰?”
莫盼依豁出去了,云初净又不在面前,她大可以想说就说。总不会她在屋子里发几句牢骚,还能传到皇上耳朵里,让皇上治莫家的罪。
宗政陆夺下寿山石摆件,干脆捂住她的嘴,低喝道:“皇后娘娘都派了桑兰出来警告你们,你还敢闹!”
“我怎么不敢闹?莫家都没有了,儿子又只听媳妇的话,你成天就只知道和那几个小妾厮混。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莫盼依歇斯底里的嘶吼,让门口的宗政晟再也无法保持平静。
宗政晟重重踏过满地残渣碎片走进来,有点痛心的看着鬓发凌乱的母亲。
“母亲,阿初究竟做了什么?让您这样难过?”
莫盼依抬头,看见气宇轩昂还穿着喜庆朱袍的儿子,心里的话再也忍不住,咕噜咕噜往外冒。
“她做了什么?她害死你采珊堂妹,害了你外祖母全家,不守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