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应如今担任着安西大都护,统辖安西军,节制安西诸镇,权势之盛,可以说是真正的封疆大吏。如果陈应愿意随时可以入阁拜相,跺一跺脚便能使朝野抖上几抖。
陈应虽然声名鹊起,势力已成,能毫不顾及陈应面子指责他的人,也只有李秀宁了。
虽然时值五月,还不是酷暑难耐的三伏天,可是陈应额头已经出现了细细的汗珠。千防万防,还是家贼难防。
最终还是让杨蓉这个家贼阴谋得逞。但是,杨蓉与长孙无垢不一样,无论李世民再如何,长孙无垢都是他的正牌夫人,如果真闹出什么绯闻,李唐皇室的脸算是丢尽了。
李秀宁心情烦躁起来,眉鞘高高耸起来,视线投在给月色照得幽昧的花溪里,不悦道:“你倒是说说,长孙氏是怎么回事?”
关键是陈应真与长孙氏没有什么,让长孙无垢帮助他管理陈府的账房,主要是因为长孙无垢并没有依靠。除了陈应,她谁也没有办法依靠。还有一层潜意识,李建成是一个要脸的人,绝对不会再为难弟媳妇长孙无垢。
陈应沉吟道:“我如今已经离开长安四年了,根本就没有什么……”
李秀宁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杨蓉是应国公夫人,无论出了什么事,武士彟绝对不会声张。反而会对杨蓉更加好,没有办法,现在的杨蓉他根本就惹不起,先不提杨蓉的堂兄杨恭仁,就算是他兄长杨则,如今也成为了江淮经略安抚使,统辖长淮军,节制诸镇,权势之盛,可以说是真正的封疆大吏,入阁拜相也指日可期。
在这种情况下,一旦武士彟与杨蓉翻脸,最终闹成合离。武士彟在朝堂上可没有立足之地了,向来官场都是扒高踩低,为了讨好杨则与杨恭仁,打压武士彟是必然的。
无论武士彟会不会猜测到真相,都不重要,他根本不敢声张。可是长孙无垢此事并不一样。
陈应与李秀宁再三保证,总算不必被李秀宁追问起来。
陈应本着惹不起躲得起的态度,干脆躲往军营,避免被诸女榨成人干。
然而,安西早已步入正规,天天看着将士训练,也非常腻味。过了几天,陈应就带着周青与郭洛,离开军营,来到龟兹城里闲逛起来。
眼见时值正午,陈应有些饿了。就朝着周青道:“找个地方,填饱肚子!”
郭洛笑道:“主上,周青有家熟店,咱们不妨去看看!”
周青主要负责疏勒城的疏勒学院,负责总管蒸汽机研发,算是疏勒学院的大总管,来龟兹城的机会不多。
陈应也有些好奇,周青能有什么熟店。
看着陈应不信,郭洛故作神秘的笑道:“主上,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周青无奈,只好带着陈应一行数十人前往薛氏茶酒店。
来到薛氏茶酒铺子,陈应一看门脸就非常失望,三间临街门脸房,厅堂里摆了几张桌子,东北角近厨房有两间拿布帘子隔开来的隔间,布帘子也只是遮住门洞的上半截,算是包间。
就这样的茶酒铺子,在龟兹城里没有一千家,至少也有八百家。
在周青的带领下,他们便在角落里找了张方桌坐下。
周青对这里熟络,站在那里招呼那个年轻貌美的薛家娘子说道:“薛家娘子,还记得我在店里吃的菜式?再添份冷切酱香牛肉给我们送上来。”
陈应脸色一沉:“牛肉?”
薛娘子急忙上前解释道:“好叫小官人知晓,咱们铺里虽然售卖牛肉,不过这可不是咱们大唐的耕牛,而是康西州的吐蕃牦牛,哪种牛又蠢笨,又怕热,根本就耕不了地,只能杀了吃肉!”
薛家娘子的声音煞是好听。
陈应望着薛家娘子的那张俏脸,打量了一下店铺里的食客,发现大都是行商的脚夫,或者是壮汉,根本就没有什么女人或老人。
薛家娘子其实只是一个掌柜的角色,无论是菜式,还是烹饪,都另有其人。薛家娘子有客人的时候,过来招呼一下,没有客人或者平时,就站在下柜台后,打着算盘算账。
不一会儿,四盘冷切的酱香牛肉端了上来,陈应夹起一块,放入嘴中大嚼起来,不过味道却非常一般。
然而正值饭点,这里店里的十几张桌子,全部客满,生意显然还不错。
就在陈应用完餐,准备离去的时候。八名扛着扁担,挑夫模样的人男人进入大厅。
郭洛推了推陈应道:“主上,有来头!”
在郭洛的提醒下,陈应反而不着急走了。
他装作有意无意,朝着坐在隔壁望去,陈应顿时感觉到了不同,这八名挑夫身上都带着浓浓的杀气。虽然这个时代,敢在丝绸之路上行商的人,手上干净的没有几个,可是这八名挑夫身上的杀气太重了一些。
特别是乌黑的扁担,崭新的短衫,给人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其中一名挑夫趁着薛家娘子前来招呼客人的时候,朝着薛家娘子的臀部摸去。
薛家娘子应付这种场面也是绰绰有余,身子如同水蛇一般一扭,那名汉子一手抓空,引得周围莽汉们一阵哄笑。
虽然失手了,那汉子也不在意,眼睛肆无忌惮的瞄向薛家娘子。
陈应看着准备出手的周青,压低声音道:“算了,你在这里管得了一时,也管不了一世,得罪了这帮泼皮,除了给薛家娘子图增麻烦!”
周青愤愤坐下来。
就在伙计上菜的时候,那名汉子突然伸出脚,伙计不备,被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