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赞扭动着自己肥大的屁股,挤出笑容道:“这东西,我也不少,百八十万贯还是有的!”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惶急的脚步声。
陈应凝眉望着走道方向。
郭洛一脸惶急的道:“主上,有情况!”
“魏玄成,真有你的!”陈应来不及解释什么。
单雄信下达道:“准备战斗!”
随手按安汽笛按钮,随着大股蒸汽的涌入,汽笛发出刺耳的声音,传递到每一个角落。
蒸汽机潜水艇开始启动锅炉,疯狂加压,数十个抽水机,快速向潜水艇外排水。
界裕河并非一个理想的战斗区域,这里的水深实太浅,哪怕经过十数次清理,平均水深仍旧不过三丈余深,对于潜水艇而言,连完全潜入都做不动。
唯一的办法,就是浮出水面,进行水面上的较量。
可以耐三百米水压的耐压外壳,可以完全无视这个时代的任何攻击手段。
随着水被排出潜水艇之外,潜水艇正缓级上升。
一丈,两丈,三丈……
此时潜水艇也露出其狰狞的面目,长约五六十丈,宽约五六丈,在这个时代仍旧是庞然大物。
陈应沿着甬道,缓缓走到指挥塔前。
此时,这座数万亩的水域内,密密麻麻集结着数百艘水师战舰,原本的芦苇,都被人一点一点的连根拔起,形成了可以交战的水域。
一艘乌篷船,缓缓而来。
乌篷船上站着一名面目清秀的年轻人,正是大唐太子李承道。
陈应松了口气,李建成没有意思想跟他翻脸。
否则,他们父子绝对不会都出现在这个地方。
陈应准备登上乌篷船,单雄信大惊失色。
陈应笑道:“我是安全的,因为我在大炮的射程之内,表面上看我们被包围上,事实上,他们何尝不是处于我们的炮口之下?”
陈应坦然的走向乌篷船,从乌篷船上登上上远处的一座庞大的龙舟桥。
足足三个月没见,李建成仿佛变了一个一样,满头银发。看着陈应到来,李建成道:“李安俨,让所有人离开,包括中书舍人,你们出去一下。”
龙舟的甲板上,李建成摘下天子冕旒,坐下,斟了一杯烈酒一口灌下,结果呛得直咳。这几天他瘦了一圈,眼里布满了血丝,内心之痛苦,无法形容。
一种背叛的感觉,让李建成感觉难以忍受。
咳完了,他又给自己斟了一杯,还是一昂头就喝了下去,不像是喝酒,倒像是在折磨自己。
陈应看着有点揪心,劝道:“陛下不要再喝了,这样喝会把身体弄垮的!”
李建成含糊的咒骂了一声,道:“垮就垮吧,有一大帮人给你捣乱,再强壮的身体又有什么用?这一腔热血都无处倾洒!”
李建成斜起眼睛,问道:“陈应,我们是不是朋友?”
陈应点点头道:“当然是。”
李建成一脸苦涩的道“我李建成不会出卖朋友,你相信吗?你遇刺,我真不知情!或许,说出来你不相信!”
“我相信!”陈应点点头肯定的道。
“那你就坐下来,陪我喝几杯……醉了,就会忘记所有烦心的事情!”李建成道:“今天没有君臣,只有朋友!”
陈应暗暗叹了一口气,坐下,也给自己斟了一杯,陪李建成喝。
两个人你一杯我一杯,往死里灌,一瓶白酒转眼间就喝了个底朝天。
李建成也灌了大半瓶,按说他该醉倒了的,但是他没有,相反,还越喝越清醒,大着舌头敲着案几道:“我很累,我的朋友,尽量喝!再不喝就没有机会了,李世民的头号战将程知节从正在君士坦丁堡,与萨珊帝国签订城下之盟,他将会整合萨珊帝国、拜占庭帝国以及扶桑大唐的两百多万联军,从安西杀来。李世民也率领百万大军登陆岭南,与冯盎会师,加上你的那个族弟侯莫陈旭,整个剑南道、江南道所有的势力,准备亲自跟我们决一死战,他一到,我们的末日也就到了,所以,趁着现在还有机会,尽量喝吧!”
李建成此时非常痛苦。
背叛的感觉。
最让人心痛。特别是他寄予众望的安北大将军秦琼,秦琼斩杀了安北都护府司马刘岩、安北都护府宣抚使、治书侍御史权万纪。
对外宣称,他从来没有向李建成效忠过,何来背叛之说?
李建成竟然无言以对。秦琼本是李世民的死党,他只忠于李世民一个人。
所谓李道宗阴山大捷,也是一场骗局,是拔灼与李道宗、秦琼三人的计策,颉利也在柔然单于台重立汗旗,募集六万余军队,整个北方将出现四五十万军队,原州以北,最后一支忠于朝廷的军队定远军居然被克扣了三个月军饷,缺乏粮食,他们恐怕不用打,也会不战而败。
陈应喃喃的道:“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一切都不应该是这样的!”
李建成哈哈大笑道:“当年就是这样啊,朝廷的政策是好的,可是到了下面执行的时候,一切都变了样。前隋的时候,杨广要修大运河,本身就是利国利民,当时朝廷的粮食根本就用不完,杨广规定每丁服役二十日轮换一次,可以抵税。可是他们这些人,却克扣粮食,吃拿卡要,逼反了千百万人!”
李建成突然重重一拳砸在桌面上,发出一声大响。
李建成有些抓狂的吼道:“只是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那帮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