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灵州到高平,再从高平到长安这一路差不多两千里,连续赶路的第三天,距离长安还有五十里时,陈应都有些吃不消了,大腿内侧血肉模糊,其实不用看,陈应也知道内衣已经贴到肉上了。
最让陈应意外的还是何月儿,她从长安先到高平,然后又高平返回长安,这一来一回两千多里,比陈应从灵州到长安还要远上一些。然而何月儿却不见一丝疲态。在这个时候,陈应仔细打量起何月儿起来。
陈应也不是没有见号称天生马背上的突厥人,特别是突厥美女,长得都跟牲口一样。不仅皮肤粗糙,而且由于长时间骑马,臀部异常大,仿佛如同一个磨盘。陈应对于那些大臀女人,总感觉倒胃口。
看何月儿的骑术,丝毫不亚于那些突厥女人,甚至有过而不及。不过何月儿的臀部虽然也不小,但是绝对没有那些突厥女人过份。何月儿也是美女,这毋庸置疑。
不过她的美丽,不同于李秀宁。李秀宁身上透出来的那种郁郁芳华的气质,有一种慑人心魂的异样魅力。何月儿美则美矣,终是媚气太浓,尽管风餐露宿,容色竟然不减分毫。
发现陈应在偷偷看她,何月儿却似笑非笑,一双亮晶晶的美眸深邃而迷人望着陈应:“陈郎君,你是不是想跟我欢好?”
“噗……”听到这话,陈应差点从马背上掉下去。如果在陈应所处的那个时代,偶尔遇到搭讪的美女,也只会含蓄的说“约”,陈应实在没有想到在一千三百多年前,居然会遇到如此开放的女人。
陈应还真不是什么厚脸皮的人,被搞得措不及防,给何月儿一逗,嫩脸皮子就涨红起来。
“格格……”如同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响起,陈应这个时候也明白了。
被耍了。
陈应悠悠一叹,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装作没有听到的样子。
何月儿却不想轻易这么放过陈应,继续道:“只要进了长安城,陈郎君可就没有机会了哟!”
陈应被逼急了,咬牙切齿的道:“怕个鸟!”
陈应左右打量官道,见视线之内并无人烟。
然而何月儿却身子语气郑重的道:“还没有恭贺陈郎君呢,封爵武功侯,官封总管,陈郎君这些天来,可庆贺的事情着实不少呢。”
陈应早就知道何月儿这个女人不简单,可是仍旧被何月儿姿态转换自如,一时反应不过来。
陈应敛容严厉的说道:“又什么值得可喜可贺的,这个开国县侯又算得了什么,官爵越大,风险越大,只怕朝中已经有人容不得我了。”
“朝中宵小之辈,还奈何不得郎君!”何月儿道:“只是太子殿下……”
何月儿将这段时间太子与李渊相斗的事情,向陈应娓娓道来。
陈应道:“诗云,我投以木瓜,报之以琼瑶,太子殿下仁义,陈应以仁义还之!”
得知李建成重病在床,陈应心中也有些着急。难道因为自己这个异世蝴蝶的出现,李建成的命运轨迹已经受到了影响?
何月儿凝视着陈应的眼睛,“你准备先去见公主吗?”
陈应点点头。
何月儿摇摇头道:“我不建议你先去见公主,而是先去见太子,陈郎君是东宫属官,也因太子殿下而扶摇直上,若是此时与太子殿下划清界线,就会让人以为陈郎君无情无义,难道,这样对陈郎君真是一件幸事?”
陈应的心仿佛给何月儿的目光扎了一下,他不动声色的问道:“依姑娘所言,陈应要如何做?”
“诚心诚意去东宫拜会!”
瞬间,陈应懂了。此时由李秀宁出面,恐怕会适得其反。因为李秀宁已经嫁为人妇,李渊也是一个要脸的人。李秀宁不出面还好,一旦出面,只会更糟糕。还以灵州那些兴建的钢铁厂、煤矿和盐矿,里面的利润实在太大。陈应一个人根本吃不下。
就比清水沟的高炉,理论上一天产能两万斤,就算实际上达不到设计产能,至少可以做到一万六七千斤,就算以一万六千斤计算,每年可以生产五百八十四万斤钢铁,要知道在这个时代钢铁一斤就可以卖百钱,所产生的价值就是五十八万四千贯,如果工匠技术熟练以后,陈应可以肯定一年的产出应该不低于六十万贯。如果将来再扩大生产,做到一百万贯也没有可能。
要知道,李渊自太原起兵,从崔氏等门阀手中借到了大量钱财,其中共约一百七十万贯。因为有这一笔钱财,唐军自起兵开始,就不用像其他反王一样,依靠劫掠富户壮大自己。因为有钱,李渊才可以邀买人心,唐军也可以创下仁义之师的名声。
只要陈应在灵州的布置完成、钢铁、盐和煤炭,这一系列的产值就会超过一百二十万贯,哪怕因为这一笔钱,陈应怀其壁其罪,就有了必死的理由。
人握人财军,我心既帝王。
如果李建成拥有庞大的财源,那么将来的斗争中,李建成也不会败得那么惨。
想到这里,陈应已经知道他怎么做了。跟随何月儿进入长安,随即陈应立即返回陈应,陈应不顾红袖、绿珠和兰儿等人的惊呼,立即在府中写下了三份股份转让契约。在这个时代的人送礼,还只局限钱和物,陈应送礼,就直接将灵州的产业与太子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陈应带着这三份契约,径直去了东宫。
“门下陈应拜见太子妃!”
隔着珠帘,陈应看不清郑马音的样子。只是听到郑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