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这些郑军长枪兵冲到半山腰的时候,队形变得松散、混乱起来。
望着这一幕,陈应松口气道:“排得这么稀疏,还幻想着一战而胜?做梦去吧!”
罗士信直打呵欠:“老子会教他们怎么做人的……这冲锋一点也不坚决,速度慢得可以,还玩个鬼!”
当郑军长枪兵冲进北邙大营一箭之地,罗士信还没有来得及出马。一匹白色的战马冲出大营,白马上坐着一员身披银色甲胄的将领,这员将领不是别人,正是齐王李元吉。
李建成三兄弟,明争暗斗。看着李世民如今大败,李元吉就要狠狠扫一下李世民的脸,就在看着郑军枪兵队形混乱的时候,李元吉率领五百亲卫骑兵迎着郑军长枪兵冲去。李秀宁蹙起眉头道:“三胡莫要胡闹!”
陈应伸手拉住李秀宁的胳膊道:“三娘,莫要担心,齐王殿下必胜。”
果不其然,堪堪进入李元吉亲卫骑兵的弓箭射程之内,随着一阵呜咽的战号声响起,李元吉麾下的亲卫骑兵就挽弓向郑军长枪兵抛射箭雨,一时间锐箭如雨,五百齐王亲卫逮着郑军枪兵就是一顿猛射。
朱粲麾下的重装步兵的盔甲质量还不错,能承受强弩的直接命中,但是,这前锋营嘛,说穿了前锋营就是朱粲麾下的专业炮灰部队,用来吸引敌人的弓箭或陷井,除了个别将领之外,其他人别说铁甲,就连皮甲都不足三成。面对射过箭雨,基本上是打哪穿哪。最让人吐血的是,齐王亲卫的角弓弓臂张力弱,射速反而超快,短短一刻钟五百亲卫骑兵,将足足上万只箭矢射向张显武所部阵中。
郑军的枪兵人仰马翻,本应一往无回的枪林冲锋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张显武放声咆哮,挥舞横刀威胁着要砍了那些不敢冲上去的枪兵。但就是枪兵的士气受挫,任凭张显武如何威胁,都无济与事。
李元吉见一顿乱射就射得郑军枪兵崩溃了,齐王亲卫骑兵见顶住了郑军枪兵的冲击,不禁士气大振,大呼酣战,发动决死冲锋,短短一柱香的时间,居然将张显武所部给杀得连连倒退!
王世充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李家的兵还真够坚韧的,到了这种地步,还如此勇猛!!”
朱粲却在此时哈哈大笑起来,朱粲一边疯狂的大笑,一边指着战场让王世充观看。
王世充顺着朱粲手指的方向望着,只见原本正在追杀郑军长枪兵的唐军骑兵突然,不少战马前蹄一软,将马上的骑兵狠狠地甩在地上。
朱粲解释道:“陛下,你看到了吧,现在在地面泥泞,易滑,只要一不小心,就会摔下战马。!”
王世充闻言大喜:“真是天祐大郑!”
“还有……”朱粲又道:“陛下请看,这些出战的骑兵只是唐军的弓骑,不是拿着怪异长枪的骑兵!”
“不错!”王世充点点头道:“难道说?”
王世恽道:“当日臣弟曾问过,陈应麾下的五千骑兵从龙门跑到北邙,已经不足两千人,想到这一路他们从新安到洛阳再跑到龙门,少说也有两百里,陈应小儿为救李世民小儿,不惜马力,狂奔二百余里,再好的战马也会给他跑废的。”
“跑废了?”王世充狂喜:“跑废的好啊!”
不过,王世充转念一想又道:“听说陈应小儿擅长诡谋,这会不会是他的诡计?”
王世恽脸上浮现凝重之色道:“还真有这个可能!”
“哼,是不是诡计!”朱粲不以为然的笑道:“试试不就知道了!”
“试试!”王世充其实现在也在头疼,李世民大败,残部却久攻不下,这就相当于一个极品美女,脸上有一块伤疤,实在是太难看了。况且,王世充还有一个担心,如今窦建德已经发兵了。
窦建德亲自率领十数万大军破相一路向西而来,一旦让窦建德看到他王世充连李世民的残兵败将都对付不了,难保窦建德心生歹意。王世充道:“那就试试!”
朱粲的兵马最多的时候有二十多万,除了一万三千嫡系和三万能打比较能打的部队,其他都是拉过来凑人头的。这是炮灰部队,朱粲最擅长的就是使用炮灰作战。
就是把百姓发个一根长枪或是一柄木矛,然后逼着士兵冲,哪怕围攻一座守军不过千的小城,朱粲在进攻的时候,也会用上数万人马,数万人马整齐平铺,密密麻麻蜂拥而上,打不死你也能累死你。
事实上,从胶东到荆襄,朱粲使用这一招,从来就没有啃不下来的城池,打不过的将领。
虽然只是试探,可是朱粲的手笔也不小。
李世民在站望塔上望去,这时视野开阔,只见郑军作前后三重。犹如三层波浪,层层推进,第一层约五千人马,以长兵为主,辅佐之弓箭手。第二层约两千余人马,却是骑兵,第三层约三千余人,以刀盾兵为主,每一层之间都有数百步的距离。
李世民深知北邙大营里的虚实,此时郑军反而兵强马壮,非上次的包围洛阳城可比,他担心这不是王世充的试探,准备给王世充来也一个虚虚实实,假意不敌,吸引郑军进攻北邙大营,还不等李世民下命令,不要贸然出战。
就在这时,陈应已经率领九百余名钩镰枪骑兵,冲向了郑军前锋。
虽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