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锦堂那英俊的面孔变得狰狞起来,嘶吼道:“放箭!”
众夏军弓箭手一看射生校尉只是多说了一句,就被刘锦堂一刀斩下脑袋,他们谁还敢再多说一句话。他们一边为在前面拼命的兄弟们默哀,碰到这种qín_shòu不如的将领,算他们倒霉,一边咬着牙齿,向前面抛射着箭雨。
“咻咻咻……”
夏军数千弓箭手,数千只羽箭如倾盆大雨般落下,箭镞撕裂血肉的闷响让人毛骨悚然,死亡如同风暴一般席卷整个城门楼,无论是夏军将士,还是背嵬军将士,没有人能够幸免,在夏军弓箭手弓弦颤响中,数百人瞬间成排成排地倒下。
对于这种情况,背嵬军将士似乎早已预料,他们急忙扶起夏军将士的尸体,充当箭牌,然而,那些夏军将士,实在难以想象,他们的将军,居然下令朝他们放箭,这分明是将他们当成了弃子。这些夏军将士有的发出绝望的哀嚎,也有的跪在地上抱头痛哭,也有的仿佛丢了魂魄,呆呆的望着箭雨袭来,在箭雨冲涮之下,然后中箭倒下。
一轮接着一轮的箭雨,朝着城门楼倾斜。
即使距离将近两里地,陈应的耳畔中传来箭矢撕裂空气的啸叫,陈应的脸色微微一变。正所谓有得,必有失。为了提高背嵬军的灵活和机动能力,只能牺牲背嵬军的防御能力,事实上背嵬军只是一支轻型步兵,他们的装备甚至不如夏军的精锐步兵。
面对如此密集的箭雨,肯定会凶多吉少。
六七轮箭雨过后,城门楼上已经尸横遍野,侥幸没有倒下的夏军惊恐的看着四周,看到的尽是成堆成堆的尸体和挣扎惨叫的伤员。至于背嵬军将士,则全然没有生息了。
刘锦堂则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他带着部曲踩着已方或者背嵬军将士的尸体,来到楼门前的女墙的绞盘前,发现绞盘已经插入了两根扭成麻花状的熟铁棍,整个绞盘已经被熟铁棍卡死,要想在短短时间恢复绞盘的功能,几乎没有可能。
“贼他娘!”刘锦堂的肺部都快气炸了,他一刀劈在绞盘上,发出刺耳的金铭声。
然而就在时,刘锦堂不远处的一具尸体突然动了,这满身血污的尸体,扑向刘锦堂。刘锦堂反手就是一刀,他的佩刀显然也锋利异常,居然将这具尸体一刀两断。
只是在这个时候,尸体下方的寻相手中的横刀,也递进了刘锦堂的胸膛。
刘锦堂望着胸前没入刀柄的横刀,简直难以置信。他刚刚想张嘴,一大股鲜血从他口中涌出。
寻相的手腕一斗,横刀在刘锦堂体内搅动,将刘锦堂身体内最后的生命力快速抽空。
几乎与寻相暴起刺向刘锦堂的同时,原本掩藏在尸体下的背嵬军将士朝毫无戒备的夏军痛下杀手,城门楼上顿时人头滚滚,血光四溅。
当然,背嵬军因为有身陷重围,殊死搏斗的觉悟,而且他们没有重甲,他们作战的方式又以近战为主,当凄厉的箭矢破空声响起的时候,众背嵬军将士则纷纷拉夏军将士或尸体充当挡箭牌,别看夏军箭雨虽然密集,给背嵬军将士造成的伤亡却并非致命,至少有三分之二的背嵬军将士在这场致命的箭雨中存活了下来。
在这个时候,寻相一刀斩下刘锦堂的脑袋,不等刘锦堂的脑袋掉在地上,横刀一挑,将刘锦堂的鲜血淋漓的脑袋挑在空中,冲城门楼上的夏士将士吼道:“刘锦堂已死,投降不杀!”
城门楼上的战斗这才算真正结束,随着刘锦堂的阵亡,城门楼上的战斗已经结束。
可是,在刘希尧的指挥下,夏军士兵把用人海战术,将整个城门堵得死死的,张享九包括他本人,早已和他的上千部曲被陌刀军砍成肉泥,然而陌刀军却没有快速突破。
陌刀军将士杀掉一批,夏军将士又重新涌上来一批,真正是前仆后继,死而后已。
事实上不是夏军将士真正不怕死,只是他们看不到城门口的真正情况,被后面的将士拥簇着冲到最前面,迎接他们的就陌刀军将士的一阵刀光。
陌刀军迟迟没能打开局面,不过刘统却一边指挥背嵬军的其他三个团在荥阳城内制造混乱,这三个团六百余名将士,一边将火油投掷向空无一人的房屋上,一边狂叫道:“唐军杀进城了,快跑啊!”
那些油里装的都是加了硫磺、硝等东西,很快就在荥阳城里点起一个个火头,不光如果细心的人发现,这些着火的地点,大都是非富既贵,绝对没有平民百姓。事实上陈应早已下达命令,莫要伤及普通百姓。
至于世族和门阀,他们不是普通百姓,自然不在考虑之内。
就算将来有人找陈应算帐,陈应也不怕,反正推到夏军头上,他们也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
不多时,荥阳城内就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杀声四起。众夏军将士,包括刘希尧在内,还真还真以为唐军士兵真的冲进来了。
既然,陈应会派死士夺城门,肯定不止西城门,东城门南城门,到处都是破城要点。刘希尧可没有勇气面对陈应麾下的那帮杀神,他选择了三十六计之中的第三十六计,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荥阳城内登时乱作一团,失去持续的增援西门城,夏军将士围在西城门的夏军士兵们,慢慢撤退,当最后十数名夏军将士在陌刀的挥舞之下,夏军将士那残缺不全的尸体抽搐着倒了下去。
刘希尧跑到东城门,发现东城门密密麻麻涌进无数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