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确实是个很棘手的问题,来援的西突厥骑兵足有数万兵马,加上右翼大营的残部,足足有十数万人马,而骁骑军的骑兵,就算把亲卫折冲府也算上,也不过七个折冲府,一万刚刚出头。而且刚打了一仗,伤亡也大几百,现在能战之兵不足万人。敌众我寡实在悬殊。
不过,陈应却丝毫不担心。他指着大营中国连本身的战马,加上缴获的战马,足足有四万余匹。
面对如此复杂的敌情,他下达了最为简单的命令:“把斥帐篷,把十匹战马绑在一起,放火马阵!”
罗士信一听就明白了陈应的意图。
在洛阳之战的时候,王世恽就是依靠五千骑兵外加三千头耕牛,一次性把屈突通麾下十数万唐军击溃。
罗士信长长叹了口气道:“只是可惜了这些战马!”
“可惜个屁!”陈应指着外面密密麻麻的战马道:“你还怕没有马吗?放心吧,这些战马你一天骑十匹,骑一辈子你也骑不过来!”
对于西突厥人来说,战马是他们最佳的伙伴,能不杀马,就尽量不杀马。可是对于汉人来说,战马就是一个工具,能用就用,无所不用其极。现在大唐虽然没有突厥人的战马多,可是却不算太缺马。
西突厥的帐篷都是以牛皮制成,为了防水,牛皮缝隙里还塞入了牛油。这种帐篷浑身是宝,不仅可以挡风避雨,实在没有军粮的时候,也可以煮了吃。当然,也是一种杀人放火的极佳物资。
坚韧的牛皮帐篷,被骁骑军将士割成巴掌宽的牛皮条,然后结成绳索,这样的牛皮绳,战马也不易挣断。很快骁骑军骑兵开始将缴获的战马,每十匹绑在一起,并且在马尾涂抹上牛油。
万事俱备之欠东风。
突厥人吃饱喝足之后,开始吹响了苍凉的牛角号。
而陈应也率领骁骑军在火马阵面前摩拳擦掌:“好多骑兵,等会用钩镰枪串起来一定过瘾……”
两军的距离越来越近,从西突厥大军身上迸出的杀气也越来越浓,令天地为之失色。陈应也不知道西突厥到底来了多少的精锐,放眼望去,尽是一大片一大片涌动的旗帜,一大片一大片雪亮的刀光。
陈应打量着突厥骑兵,由衷说:“怒马强弓,来去如风,不愧是百战劲旅!”一扬手,鼓手咚咚咚连敲三下,全军一起抬起脚,再一起落下,由运动转入静止,凝如山岳!
统叶护可汗看得清楚,微微点头:“不动如山,侵掠如火,这才是真正的精锐之师!”
巴图尔泰搓着手掌大笑:“这样的对手打起来才够味!”
真珠统目瞪口呆的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毁我的帐篷!”
统叶护可汗笑道:“陈应小儿看到本可汗大军的威势,已经怕了,他们知道打下去必输无疑,所以在毁帐篷,他们怕了!”
巴图尔泰唾了一口,怒冲冲的说“调五万弓骑兵上前,先用弓箭将他们射垮,再用附离军重骑冲击,杀他们一个尸横遍野,看他们还傲不傲!”
没有等西突厥的弓骑兵开始冲锋,陈应哈哈大笑道:“让突厥人看看本大将军的连环马!”
就在这时,前面一排战马的马尾被骁骑军将士点燃。浸上油脂的战马惶恐的向前奔跑着,可是它们越是奔跑,马尾燃烧越是快速。
于是呼两万余匹战马挟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一如勇前的冲前西突厥的军阵。
那些还没有来得及上弦的西突厥弓骑兵看到这一幕,大脑不听手脚的使唤起来,可是他们跨下的战马却扬起马蹄,调头就跑。
这些连环火马,速度越来越快,直接就像雪崩一样,挟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那些来不及闪避的突厥骑兵,被连环火马撞飞,只要坠马的士兵,或是倒在地上的战马,根本就没有了活命,万千马蹄踩过,尽化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