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一个罐头,又吃完半斤炒面,苏毗曲珍也停止了流泪。
寻相望着她道:“你跟我走吧!”
“跟你走?”苏毗曲珍蹩脚的唐言,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寻相。
寻相诧异的望着她道:“对,跟我走。否则你明天又要挨饿了!”
苏毗曲珍摇摇头。她不是不懂唐言,只是懂的非常少,寻相的话她是听明白了。可是她却不能跟着寻相走,她也相信寻相应该会给她一口饭吃,不会让她饿着。可是她却不能走。
寻相自然知道苏毗曲珍的顾虑,可是他作为背嵬军副将,却不能忘记自己的使命。带着苏毗曲珍已经是违反纪律了,可是他相信陈应会理解他的,当然更重要的是,苏毗曲珍有着不弱于男子的体力和能力,在军队中跟着军队行军也不会拖后退。
不过,尽管苏毗曲珍不愿意,寻相也没有强求。毕竟人活一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他寻相想着封侯拜将,光耀门楣。可是有的人却不愿意马上封侯,而是想着平安一生,种地娶媳妇,赚钱养家糊口。
每一个人有着每一个人的选择,谁也不比谁高尚。
有些失落的寻相离开帐篷的时候,突然有一名士兵过来禀告道:“寻副将,刘统军请你去开会!”
寻相将自己的脑袋中的混乱的念头抛出脑外,快步抵达大帐内。在这个时候,背嵬军的八个校尉十六个副校尉已经全部抵达在大帐内。
刘统看着寻相到来,开门见山的道:“现在情况有变,咱们的计划也需要随之改变了,我知道诸位都是好汉子,都想着纵横沙场,建功立业,现在有一个绝佳的机会,原本对于我们这次的任务,我也没有底,现在却可以看到曙光了!”
事实上正是如此,雪原上野外行军速度非常慢。大雪堆积,就连骑兵也没有办法在山区内奔弛,一般纵马奔驰就容易引发雪崩。背嵬军在山区行动的时候,连马都不敢骑,只能牵着着马前进。后来,由于辎重匮乏,他们现在连二百匹马都没有了。
就算苏毗也是一样,这是一个穷的只剩一条贱命的部落,满打满算只有八百多斤大米,一千余斤谷子,大约不足三百石的青稞。虽然有些牛羊,这些物资,根本就不够让背嵬军吃上两个月。
关键是由于山区道路崎岖,很多地方都没有路。明明走了三天,连一个山头都没有翻过去,一天行军的路程,撑死了也就三五十里,往往走上十天八天,连个人影都看不着,时间一长,背嵬军以战养战就没有办法了。
现在好了,与苏毗部结盟,他们是吐蕃雪原上的地头蛇,对于他们周围哪个部落强大,哪个部落弱小,摸得门清。他们就算对外出击,也容易找到敌人,不用走冤枉路。关键是,苏毗部还有三百多名女性士兵,这些女兵虽然体力不如男子,但是却是一个不小的助力。
刘统率领背嵬军与苏毗部歃血为盟,苏毗曲珍还封寻相为苏毗国的“金聚”,在双方完成盟约之后,刘统就展开了对苏毗部南部的那曲部展开攻击!
在苏毗部的了解中,那曲是一个拥有着三千多名士兵,人口上万人的大部落。而且这个部落还有一座石头城那曲城。
当然,那曲城其实就是一个用石头堆起来的大羊圈。至少在刘统充分了解那曲城之后,就下了这个断言。
作为双方第一次合作,背嵬军是全军出动,除了因伤或因病留在苏毗部一百六十余名伤员和一个团的戒备力量之外。一千三百余名背嵬军军士与苏毗部的三百余名女兵,冒着着大雪,向一百六十里外的那曲城前进。
经过三天的前进,背嵬军与苏毗部女兵抵达那曲城城外。夜幕下的那曲城,如同一头沉睡的巨兽。
远远看去,那城不见灯火,黑漆漆一片,格外平静。偶尔,会有犬吠声从那曲城城内的传出,那竖立在城头上的大纛,有气无力的低垂着,透着一丝丝疲乏之气。
背嵬军斥侯尖兵回报:“那曲城门紧闭,城头上的守卫,非常松懈。”
刘统淡淡的笑了笑,低声道:“各部潜行至指定位置,半个时辰之后发起进攻!”
背嵬军最擅长的其实并不算是野战,而是偷袭战术。事实上,他们来到吐蕃雪原之后,并没有与吐蕃人打过一仗正面战斗,而依靠偷袭。
那曲城的城墙不高,莫约一丈事实上吐蕃人根本就会打攻防战,哪怕部落之间的火拼,也都是以野战为主。双方约好时间,带着人马,找一块空地,相对冲锋,胜都拥有一切,败者一无所有。
随着时间的推移,背嵬军将士按照部署,分别潜入那曲城的三个城门附近。城门附近的一个敌楼内,呼呼酣睡着十数名吐蕃士兵。
在不知不觉中,敌楼门口出现一个一个的白影。
闻着呛人的酒味,看着呼呼酣睡的吐蕃士兵,这些背嵬军士兵们,纷纷从靴子里摸出匕首。这些手持匕首的背嵬军士兵一言不发走到一名醉倒的吐蕃人身边,一把捂住他的嘴在他脖子间飞快一抹,喉间鲜血喷涌,再一用力,将他的头胪整个切了下来!
瞬息之间,那曲城三座城门的守军,莫约百人,都被摸上敌楼的背嵬军士兵手脚麻利如同杀鸡一样杀掉了,并且将他们的人头拎在了手中。
看着这一幕,苏毗曲珍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曲部的吐蕃人有多么凶悍,她是早有领教了。原本一年前的时候,苏毗部与那曲部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