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垢哽咽道:“二哥,局势已经坏到这个地步了吗?”
李世民摇摇头:“观音婢,不要逼我骗你!”
长孙无垢喃喃的道:“夺嫡这种事情,还真是麻烦。”
李世民不屑一顾的笑笑道:“对啊,这儿也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长孙竭罗歪着脑袋,看了看李世民的脸,惨然的笑道:“看到你没有失去斗志,我便对你有信心。”
李世民转身抚摸长孙竭罗的脸。
李世民带着长孙无垢走进大厅。
众将领全副武装在大厅等着,见李世民进来,呼啦一声全都站起身来。
李世民道:“快天黑了,秦王妃去清林里探望平阳,侯君集,你去备车。”
李世民说完径直出去。
众人在大厅里大眼瞪小眼。
时间不长,李世民的车驾准备好,长孙无垢抱着李承乾颤颤巍巍的登上上马车。
秦王府大门打开。
戍守在门外的左武候军将士,举起刀盾,如临大敌。
一驾马车缓缓驶出,驭手赫然是侯君集。
马车在刘仁轨面前停下。
长孙无垢掀开车帘,朝四周打量,看见刘仁轨后,朝他招手示意。
刘仁轨走到长孙无垢的身边,躬身道:“秦王妃,您这是去哪里?”
侯君集讥讽道:“秦王妃凤驾所趋,难不成还要提前向你报备不成?”
刘仁轨不亢不卑的道:“王妃容禀,大将军领皇上敕命,保护秦王殿下,及王府众人安危,职责在身,不能玩忽,还请王妃体谅卑职!”
长孙无垢柔声道:“平阳公主凤体欠安,本宫前去探望,现在时候已然不早,再迟恐怕就不恭了!”
就在这时,陈应道:“刘仁轨,你率领五十人护送秦王妃前去清林里!”
侯君集微笑着说道:“如此甚好,陈大将军多带点人……”
陈应不等侯君集说完,冷冷的打断道:“侯将军,清林里你就不要去了!”
侯君集还想争辩道:“我是御手……”
陈应道:“刘仁轨,你会驾车吗?”
刘仁轨点点头。
陈应转身,返回帐内。
侯君集无奈的下了马车,讪讪的朝着秦王府走去。
李世民看着侯君集回去,嗓子低沉的道:“怎么,陈大将军不让你随王妃出城?”
侯君集点点头道:“戴胄那里宁死不愿意配合,恐怕案情对大王不利!”
程知节上前愤愤的道:“老侯,你说什么屁话,张亮是俺多年的老兄弟,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他就算死也不会出卖秦王殿下……”
“大理寺有的是刑讯高手!”杜淹摇摇头道:“我们绝对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敌人愚蠢上面!”
程知节叹了口气道:“你说怎么办吧!”
杜淹转身望着李世民道:“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死中求活!”
程知节攥紧手中的马槊,昂首道:“好,咱们就去跟他们拼了,杀出长安城!”
“不可!”
“不要!”
几乎与此同时,两个声音先后说出。
李世民循声望去,只见房玄龄与杜如晦同时道:“大王一定要慎重!”
李世民叹了口气道:“王妃和承乾已经走了,以孤对三姐的了解,她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保住承乾吾儿,没有子嗣牵挂!”
说到这里,李世民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变,杀气腾腾的道:“我命由我不由天,天欲灭我,我灭天!”
杜淹一脸轻松的笑道:“大王有此决心这就好办,如今我就有了死中求活的机会!”
“死中求活?”李世民眼睛陡然一亮,急道:“还有什么死中求活的机会?”
杜淹道:“应该也算天不绝大王,今天是淮安王五十一大寿,太子在东宫设宴,宗室诸王公,皆参加,为淮安王庆生!”
李世民恍然大悟。
随即一脸灰暗的道:“可惜,太子不会邀请本王前去赴宴!”
“太子不会邀请大王,若是淮安王邀请呢?”杜淹信誓旦旦的道:“淮安王长子胶东王李道彦与齐王关系不睦,门下有绝对把握,让他说动淮安王,邀请大王赴宴!”
李世民闻言笑道:“那样本王就不怕了!”
……
华灯初上。早已张灯结彩的显德殿,已经人影交绰。歌女浅吟低唱,丝竹之声悠悠扬。
唐朝官员俸禄优厚,官场风气奢侈。哪怕李建成再如何简朴,此时他也没有办法节省。毕竟,李建成此举也是为了拉笼宗室诸王。
就在李建成翘首以盼的时候,李元吉骑着马带着长林军护卫纵马前来。
李元吉大笑道:“大哥,淮安王叔到了吗?”
李建成摇摇头道:“刚刚接到消息,他们一行已经出了淮安王府,最多半刻钟就会抵达东宫!”
李建成话音刚刚落,就见两辆奢华的四轮马车开道,大队的扈从随扈左右,沿着街缓缓而来。
人还未至,淮安王李神通的笑声就先飘过来了。
“哈哈!”李神通从马车上走下来,只见他一身圆领公服,头戴玄色幞头。幞头又称袱头,是在汉魏幅巾基础上形成的一种首服。唐代以后,人们又在幞头里面增加了一个固定的饰物,名为“巾子”。巾子的形状各个时期有所不同。除巾子外,幞头的两脚也有许多变化,到了晚唐五代,已由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