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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走到显德殿门口,看着李建成如丧考妣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咬牙切齿的吼道:“随朕来!”
说着,李渊与李建成登上大驾玉辂。
进入大驾玉辂中,李建成软软的瘫倒在地上。
李渊怒气冲冲地来指着李建成道:“你这个大哥是怎么当的?朕还没有死!平时你人前人后,高谈阔论,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看看你今天做的事情,这是太子储君的行径么?”
李建成委屈地试图辩解,嘴巴张了几次,始终吐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陈应换洗一身衣服,听着李渊在大驾玉辂里的咆哮。
听着李建成一不辩解二不说话,气得冲上去道:“陛下,臣有话说!”
李渊冷笑推开车门,挥手让陈应上车。
陈应上前躬身道:“太子殿下是无辜的,还请陛下明鉴!”
李渊铁青着脸道:“有什么无辜,人在他东宫中毒,险死环生……”
陈应沉声道:“陛下明鉴,秦王殿下所种毒物共计十三三种,虽然全部都是巨毒之物,凶险万分,然而却无大碍!”
李渊一听这话,气极反笑道:“你还真能颠倒黑白!”
陈应解释道:“臣略知医理,但凡任何毒物皆相生相克,十三种毒物相互克制,其实并无大碍,若是陛下不信,可以召孙道长验证,或者,让御医重新配一副同等剂量的毒药,臣当着陛下的面,当场服下!”
李渊闻言一惊,心中顿时疑
惑起来。
李建成指着陈应道:“你疯了!”
“臣没有疯!”陈应淡淡的笑道:“人在东宫出事没错,但是……太子如今名正言顺,国之储君,德高望重,朝野叹服,说句大不恭敬的话,秦王何以撼动太子殿下东宫之位?太子殿下为何要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除掉秦王?有这个必要吗?”
李渊不傻,现在秦王与东宫斗争,落入完全的下风,特别是张亮身为秦王府中郎将,暗中率领死士进入长安,这显然是图谋不轨。虽然张亮口风极严,可是幕后之人,不用审问也知道是李世民。
李建成没有杀人动机。
陈应接着道:“臣可以大胆做出一个假设,若是秦王中毒身亡,太子难辞其咎,陛下若要追责,太子责无旁贷,造成这个局面,陛下以为谁人会渔利?”
听到这话,李渊心中一惊。
一个吓人的念头在脑海中行成!
李渊的脸色大变,身子摇摇晃晃跌坐在软榻上,良久无语。
陈应接着道:“所真需要杀人解决此事,世间慢性毒药何其多矣,如牵机药、断肠草、天竺曼陀罗花、铁线蛇毒、赤色蛤蟆毒……太多太多!这些毒药快者两个时辰毒发,慢者可以十二时辰毒发,神不知鬼不觉,又可以避免引向东宫!”
李渊的心神瞬间就乱了,他摆摆手道:“二郎不能喝酒,你这个当哥哥的,以后就不要拉着他饮宴了。
李建成无奈地叩首应允。
李渊挥手道:“你们下去吧,朕乏了!”
李建成与陈应走下马车,大驾玉辂在元从禁军的护送下,往外走,走了两步突然停下。
李渊回头道:“传朕旨意,将张亮放了,秦王府外面的禁军,也都撤了。”
陈应躬身道:“臣遵旨!”
李建成望着陈应一脸郑重的道:“陈应,多亏你了!”
陈应摇摇头道:“太子殿下,这是臣份内之事!”
李建成拍着陈应的肩膀道:“谢谢!”
陈应郑重的道:“陈应只是不想让大唐成为阴谋家的天堂,大唐应该光明磊落……大唐就应该堂堂正正。”
李建成的望着陈应的眼神,郑重的道:“卿不负我,我不负卿!”
这个时候,东宫徐师谟、王珪、魏征、韦挺也来到李建成身边。
李建成望着众人道:“此事已了,本宫不会再妇人之仁!”
魏征长长的松了口气。
……
秦王府李世民依旧躺在床上昏睡,从清林里返回的长孙无垢望着李世民满身伤痕,忍不住泪眼连连。
李承乾吓得缩在长孙无垢的身后,瑟瑟发抖。
哪怕在昏睡中,李世民的嘴角依旧挂着微笑。
长孙无垢双眼通红,眼神里也全是心疼和担忧的复杂情绪。
李世民忽的睁开双眼,紧绷的神色,在看到长孙无垢的面孔时,长长的出了一口大气。
长孙无垢赶紧擦干眼泪,强露出一个笑容,不过她的笑,比苦还难看。
长孙无垢道:“二哥,你终于醒啦……”
李世民重重吐了一口浊气,喃喃自语道:“这一遭,咱们算是暂时躲过去了。”
长孙无垢让婢女带着李承乾,然后四下望望,压低声音道:“只是不知,这样的事,我们还能躲得几回。”
李世民挣扎着想要起身,发现全身上下到处都疼,更让他难受的是,混身还散发着恶心的臭味。
长孙无垢起身,拿着一方热巾子,给李世民身上擦拭着。
李世民起身,抱起长孙无垢道:“咱们一起去洗洗!”
李世民的府邸里也有一座大池子,面积不比陈应府邸中小。秦王府中的下人,始终保持着大池子里的温度。
浴室里蒸汽弥漫,李世民三两下脱下衣服,抱着长孙无垢一下子跳进大池子。
引得长孙无垢尖叫连连。
李世民自己被热水烫得呲牙咧嘴,长孙无垢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