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的神色逐渐转为严肃,情绪激动地大声喊起来道:“在我眼中,你根本就不能算活人!你,就是一面镜子!”
李建成想起玄武门之变前的那个夜晚,陈应与李建成交谈:“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
房玄龄愣了半天,幽幽说道:“你还真是……不要脸!”
李建成挑眉,一副坦然受之的样子。
看的房玄龄咬牙切齿。
李建成望着房玄龄道:“本宫是君子,但是不可欺之以方!”
……
怀州总管府总管张公谨一脸紧张的望着张亮,此时张亮抱头嚎嚎大哭。
张公瑾问道:“天策府逃出多少人?秦王在哪里?”
“不知道!”张亮摇摇头道:“当时太乱了,我只知道长孙无忌以自己挟持陛下,逼迫太子放秦王出逃,在秦王逃出长安城后,长安城就封禁了。我当时只好顺着夜香出逃出长安城!”
张公瑾皱起眉头,缓缓道:“这么说,秦王还活着?”
“当然活着,若是太子的人抓住秦王,必须昭告天下!”张亮急道:“老张,这个时候,你可不能怂了,赶紧派出人潜入关中,接应秦王!”
张公瑾沉吟道:“你先下去歇息,等某家先打探消息,弄个明白。”
张公瑾朝两边使眼色。
一位幕僚过来将张亮谟搀扶下去。
另外一名幕僚凑过来,压低声音道:“大帅有何打算?”
“先等等。”张公瑾叹了口气道:“秦王无力回天了!”
……
天刚刚放亮的时候,陈应早早起床。看着懒洋洋的李秀宁艰难的翻了个身,陈应道:“三娘,咱们去长安!”
“不嘛!”李秀宁的眼睛都没有睁,呢喃道:“我要再睡会!”
陈应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在马车上一样睡!”
说着附身抱起李秀宁。
此时的李秀宁是双身,陈应小心翼翼的抱着李秀宁,缓缓走出寝室。
一阵寒风吹来,李秀宁哆嗦着尖叫道:“陈郎,你要冻死我……”
陈应微微一笑,快速登上马车,小心翼翼的将李秀宁放在马车里的软床榻上。
此时马车里早已升起暖炉,热气腾腾,倒不感觉寒冷。
李秀宁好受了一些,发现软榻上还睡着一个缩成小猫一样的小人儿。
不是别人,正是陈谦。
李秀宁指着陈谦道:“陈郎,你怎么也把他折腾起来了?”
陈应无奈的道:“如今陛下身子欠安,作儿女的肯定要探望一番!”
李秀宁将蒙住头,不悦道:“我不管,我先睡会!”
陈应耸耸肩,让车夫开车。
随着马车轻微的晃动,李秀宁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陈应坐在案几前,用红泥小炉烧开的开水,自己泡了一碗茶。
看着茶碗里茶叶浮浮沉沉,陈应也浮想联翩。
陈应知道李渊会活很久,关键是李建成如果不能像历史上的李世民一样,逼迫李渊退位,李建成肯定还是太子,他这个太子恐怕也再当十几年。
李渊为了自己的权利和地位,肯定会扶持齐王与李建成斗,就算李建成斗败了齐王,还有赵王,汉王,反正李渊的儿子多,哪怕儿子再小,也足以拉起另外一个皇子与李建成斗。
大唐只能陷入继续无休无止的内斗,进行没有意义的皇位争夺。
关键是李世民还没有死,李建成睡不着,陈应也睡不安稳。
要说李世民此时最恨的人,肯定非陈应莫属。
毕竟,如果没有陈应,李世民发动的武装政变已经成功了。
所以,这一次,陈应必须说动李建成,趁机逼李渊退位,否则大唐永无宁日。
……
东宫显德殿内,房玄龄被内侍,强行带到案几旁坐下。
李建成与魏征、王珪、许敬宗、徐师谟等开始在案几之后署理文牍奏章。
旁边的幕僚们,流水一般将不同衙门的奏章,递给李建成。
李建成熟练的将奏章处理,驳回的驳回,修改的修改,留中的留中。一切都有条不紊。
房玄龄就这么静悄悄地坐着。
枯坐无聊之极,房玄龄仅仅坐了一个时辰就有点坐不住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中午时分,内侍送上饭菜。
李建成就在显德殿内,与东宫众臣用餐。
房玄龄非常好奇,因为东宫臣属,全部拥有一个亮晶晶的铁皮餐盘,房玄龄知道这就是所谓的马口铁,虽然马口铁比较软,可是铸造的厚一些后,还是有一定的硬度,充当餐盘绰绰有余了。
这个餐盘每个上面都有五个凹糟,里面装着米饭或馒头、包子,以及三荤菜一素,还有一碗肉汤。
房玄龄看了看自己的菜,有红烧肉、竹笋吵肉,还有一只油汪汪的肥鸡腿。
房玄龄早就饿了,当下也不客气,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李建成在一旁与魏征等人小声交谈着什么,可惜距离有些远,房玄龄听不太清楚。
终于,好不容易等到众人都散开,房玄龄端着自己的餐盘,走到李建成面前。
房玄龄道:“你怎么想是一回事,做得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