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使宣读完诏书。
李建成缓缓扫视百官表情。
魏征面无表情地站在队列之中。
李建成道:“诸位卿家,可有异议?”
萧瑀强压怒火出列道:“臣反对!关中大旱,乃是天灾,征召百姓兴修驰道,大为不妥,十万人聚集在一起,极易酿成民变之变,一旦酿成民变之变,就是人祸。天灾,非人力所能穷治,但人祸,却可以避免。若陛下执意如此,定会令天下人耻笑陛下失德,朝廷无能。无德无能,今后陛下和朝廷,拿什么号令天下?”
陈叔达大急,急忙出列道:“陛下,臣以为,萧相之言论,荒谬之极。前些日子粮价飞涨,已经耗尽百姓家中余财,不兴修驰道,难道不让灾民饿死?便能让陛下和朝廷,有德有能?关中百姓,就在陛下眼皮底下,饿殍千里,易子而食,陛下和朝廷,就有德有能?”
萧瑀转身伸手指着陈叔达咆哮道:“狂悖之徒,你这么怂恿陛下,大兴土木?分明是居心叵测!”
陈叔达面红耳赤地同样伸手指萧瑀反驳道:“关中百姓,如今水深火热,你这个宰相,却熟视无睹,作壁上观,我看你,分明就是尸位素餐,无德无能!”
萧瑀怒发冲冠,冲到陈叔达面前大吼道:“谄媚……小人!”
陈叔达反唇相讥道:“迂腐!”
萧瑀气得伸手扯向陈叔达的衣冠。
陈叔达也不甘示弱,反手薅着萧瑀的胡子。
进行两大佬,如同街头泼皮一样撕打在一起。
百官看得目瞪口呆。
陈应不忍观看。
就在这时,魏征出列,躬身道:“陛下,臣弹劾,尚书左仆射萧瑀、侍中陈叔达,殿前失仪,全无辅臣风范,有辱朝廷威仪。”
李建成语气凉薄的道:“萧瑀、陈叔达,身为三省阁揆,不能替朕分忧解难,却只会在殿前咆哮,相互攻讦,实难担当省揆之位。房玄龄!”
房玄龄出列道:“臣在!”
李建成:“下去拟敕,罢去萧瑀尚书左仆射、陈叔达侍中之职。”
朝堂上顿时一片死寂。
百官中,有几人惊骇得,将手中的笏板,掉在地上。
李建成神色淡淡,环视众人缓缓道:“退朝!”
……
封家门前,高大的府门,宽广的院墙。府门门楣上,高悬一块匾额,上书三个大字“尚书第”。
大门两侧陈列着门戟、上马石。
一辆辆四轮马车停在大门前的空地上。
封家上下喜气洋洋。
封道言忙不迭地,与接踵而至的访客见礼。
一名世族子弟上前笑道:“封兄,哪天有空?雁枫楼最近来了几个标致胡姬,小弟做东!”
另外一名世族子弟却道:“嘿嘿……胡姬就算了吧,一不小心生出一个灰眼睛绿头发的孩子,乱了自家血脉,无颜愧对列祖列宗。封兄,这是家父的请柬,令尊什么时候有空,拨冗置余,去我家坐坐?”
几名封家的门客,在旁边厢房里,得意洋洋地,看着客厅的热闹。
“萧瑀罢相,按照惯例,主上以右仆射,升任左仆射,顺理成章。”
“是啊,主h自武德元年开始,便一直小心翼翼,这八年下来,终于要做首相了。”
与封府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裴司空府邸却门可罗雀,裴律师悻悻然,瞧着封德彝府邸方向。
裴律师颇为不满的道:“这么晚了,封家还在笙歌夜宴,真是恼人!”
裴寂缓步从房间里走出来,站在院子当中。
裴律师义愤填膺的道:“爹,今日为何坐视陛下将萧瑀、陈叔达,罢官免职?那魏征也太张狂了。他算老几,之前不过一个从四品的左庶子。”
裴寂摇摇头,轻轻拍拍裴律师的肩膀道:“不要问那么多,也不要随意参与朝局,那魏征就是李建成,用来整顿朝堂的一条狗,所以李建成,才会将他门下侍中兼职御史大夫,目的就是为了关键时候,放他出来咬人。”
裴律师不解的凝眉道:“阿爹的意思是,这不是闹着玩的?”
裴寂点点头道:“玄武门之变之后,李建成没有将宰相们,换成自己的人,那是因为,当时他立足未稳,现在,关中粮食饥馑之危解除了,朝廷统兵大将,李靖、李孝恭、李道宗,秦琼、牛俊达、谢映登、张公谨、就连李神通也向李建成臣服了,现在,他的位置,也坐稳了,所以,梳理三省宰辅的时机,也就成熟了。”
陈叔达府邸,听说李靖前来拜访,他赶紧出来相迎。
陈叔达望着李靖道:“药师,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李靖轻轻的笑道:“老相国被陛下申斥,特来看望。”
陈叔达苦笑一声道:“老了,不中用了,连陛下也嫌弃老夫了。”
李靖道:“明日觐见陛下,我去给老相国说几句公道话。”
陈叔达摆手道:“陛下这次罢免老夫的官职,绝非贸然之举。封德彝的年龄、资历都到了,升任首相,水到渠成。但最是重要的,尚书右仆射的位置,让出来了,陛下要用这个位置,来安排他最信任的亲信——魏征。
李靖狐疑的道:“不会吧,魏征的资历太浅了,轮到王珪也轮不到他!”
陈叔达信誓旦旦的道:“你就睁大眼睛看着,老夫决计不会说错。”
……
就在大唐朝廷动荡的时候,李世民也登上上扶桑大陆的阿兹特克国。其国都城特奥蒂瓦坎(坐落在墨西哥bō_bō卡特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