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俨打算挺好,他希望可以擒贼先擒王,一下子擒住李元吉这个贼首,一力扭转局面。
只是,非常可惜,李安俨高估了自己的身手,也忽视了李元吉的武功。李元吉虽然带兵的本领不怎么样,可是一身功夫却不带水份。
一招击倒李安俨,李元吉策马冲向李安俨,槊指李安俨道:“李安俨,投降吧,本王饶你不死!”
李安俨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受伤极重,用力的吐着一口血,朝着李元吉吐去,只是这口血,刚刚离嘴,就流在他自己胸前。
李元吉扬起马槊,朝着李安俨胸口刺去。
“给我死!”
然而,李元吉再次用力,他手中的马槊却稳丝不动。
李元吉定眼一看,发现此时一个黑大个子,出现在自己面前,双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马槊。
李元吉愤愤的吼道:“尉迟敬德!”
此时,尉迟恭麾下的将士,推着塞门刀车,缓缓压迫李元吉麾下的将士。弓弩的威力虽然很强,然而却不是万能的。如果说这个时候的重弩就像后世的重机枪,那么塞门刀车,就像装甲车。
数十辆塞门刀车无视弓箭的射击,护盾上面的刀刃,肆无忌惮的切割着李元吉麾下叛军的身体,无数李元吉麾下的将士,绝望着被塞门刀车的刀刃捅进身体,惨叫着死在刀车上。
李元吉急忙丢掉手中的马槊,惊恐地大喊道:“快拦住他们。”
尉迟敬德挥舞长槊,连劈带砍,将李元吉身边的亲随放倒,一槊挑飞了李孝常的战刀,一个箭步上前,将李孝常拽下马来。
李元吉正准备调马逃跑,就在这时,哗的一下,宫城墙上出现了上千名禁军将士,众禁军将士有的持火把,有的举着弓弩,将整个甘露殿前,照耀得如同白昼。
特别是宫城墙上的禁军将士,手中的弓弩,一具具强弩早已张开,尖锐得令人胆寒的箭镞早已嵌入箭槽,笔直的指着甘露殿外李元吉麾下部曲。
一股阴冷的嗜血气息席卷宫城,骇得李元吉麾下全军上下都变了脸色。最可怕的是,他们听到盔甲的铿锵铮鸣之声,地面微微震动,上千百名重装步兵活像一群坦克似的从城门里面冲了出来,上百把巨斧扛在肩上,只消尉迟恭一声令下,马上就会毫不留情的劈下来,他们死伤遍地!
强弩环伺,甲士峥嵘,杀气冲霄,面对这等阵仗,李元吉不禁肝胆俱裂,差点没尿出来。李元吉看过洛阳之战中,被陈应麾下强弩射死的郑军尸体,发现绝大多数人都是颈部和胸部要害中箭,胸部中箭的占了绝大多数,利箭洞胸而过,贯穿心脏或者肺叶,直透脊柱,中箭的郑军将士往往还没等倒到地上就失去知觉了。
就在李元吉一愣神的功夫,萧诺言悄悄接近李元吉,然后一个虎扑,向李元吉从战马上扑下来。不等李元吉爬起来,尉迟恭一把提起李元吉,单手举起来,高声喝道:“李元吉已被活捉,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随行将士跟着高喊道:“活捉李元吉,降者不杀!”
乱成一团的数千叛军,犹豫片刻后,纷纷扔掉武器,跪地投降。
李建成、陈应、李秀宁这才率领援军赶到甘露殿。
甘露殿外的战场已经结束了战斗。
李安俨、尉迟敬德,萧诺言正指挥部下将叛军看押在一片空地中。
李建成看见李渊披着睡衣坐在甘露殿的台阶上。
李秀宁急忙上前,找了一件衣服,给李渊披上。
内侍们端来了肉汤和饭食。
李建成亲自给父亲摆好碗筷。
李渊一言不发,神色冷漠地在,一旁看着李建成忙前忙后。
李建成上前搀扶李渊,李渊一摆手,自己径直坐下。
李建成神色尴尬地坐在李渊对面。
李渊一语不发地开始吃饭。
李建成叹了口气道:“阿爹,你就始终不肯原谅我么?”
李渊冷冷地反问道:“你需要阿爹的原谅么?”
面对父子的新一轮交锋,陈应连忙给李秀宁使了一个眼色。
李秀宁挣扎片刻,最终还是按照陈应的意思,离开了甘露殿,把空间让给李渊与李建成。
李秀宁与陈应刚刚离开甘露殿,原本五花大绑的李元吉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他朝着陈应和李秀宁大叫道:“三姐,三姐夫救命,救命!”
李秀宁气愤的走到李元吉面前,提腿就朝着李元吉头上,身上踢去,踢得李元吉哀嚎连连。
陈应没有理会李元吉与李秀宁的打闹,毕竟有些事,需要他们自己解决。
陈应也没有想到这一次事件,居然是李元吉在背后主导,看来,李家想当皇帝的人也真不少,关键是当皇帝真的那么好吗?
大唐不是后世,门下、中书都有批驳皇帝圣旨的权力,想当一个好皇帝,其实非常苦逼,世族门阀与皇帝的对立,巨大的利益冲突没有调和的可能,皇帝必须跟他们好好掰手腕子。
想想这事,陈应就感觉头大。
就在这时,韦挺急忙而来,他走到陈应面前躬身道:“陈大将军,陛下……”
陈应抬头望着韦挺道:“义安郡王李孝常以及最近与他联系的那些宗室,包括其家眷,一定要严格控制起来!”
韦挺道:“末将这就去安排!”
陈应望着韦挺的背影道:“陛下要做仁君,韦易直,你千万不要给陛下抹黑。”
韦挺呆了一呆,走向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