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应听说李建成给他找了这么一个足以以假乱真的替身,心中甚是担忧。李建成考虑的比陈应周全,现在郭炳兮阉割后,供职仁寿宫,内侍省司宫。
杨恭仁疑惑的问道:“明年秋天?”
李建成道:“对,在决战之前,我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增强自己的力量。”
李靖点头道:“与此同时,想尽一切办法,削弱突厥的力量。”
李建成看向众人道:“诸位相公,都读过孙子兵法。”
房玄龄淡淡的道:“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
李建成点头头道:“对,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诱使突厥大军,在不正确的时间、不正确的地点,以不正确的形式,采取大规模的,不正确的军事行动。”
房玄龄突然恍然大悟,不无惊讶的看着李建成道:“颉利与突利的内杠,也是我们促成的?”
李建成点点头道:“正是!”
李建成微笑道:“突利才是突厥始毕可汗真正的继承人,处罗和颉利两可汗,皆是夺位自为。”
房玄龄恍然。
李建成道:“突厥王庭牙帐,早就兄弟阋墙,我们不过是因缘际会,顺水推舟而已。”
李建成看着房玄龄,突然问:“你可知道叶知秋?”
房玄龄匆匆点头,李建成百骑司长史,长孙无忌之下第二人,房玄龄不可能不知道。
房玄龄突然脸色大变,怪不得李世民会失败,难道说叶知秋就是李建成的人?
李建成冷笑道:“此人乃是前秦王府属官,北投突厥,此人学的,与杜淹一样,乃是法家王霸之学。”
李建成说着,别有深意的看着房玄龄笑。
事实上,并不止叶知秋、杜淹,包括魏征、房玄龄他们都是学习法家王霸之学!”
有些事情,不方便公布。
那就是,宇文化及在事败后,逃出长安城,也是陈应授意的。他的目的就是分划东突厥,事实上,不止是分化了突利,还是薛延陀部的夷男可汗。
魏征道:“可以说,突利与颉利的反目成仇,叶知秋在其中,作用不小。”
李建成等人会心的相视而笑。
……
漠北,东突厥可汗王帐中。
颉利与义成公主对坐在羊毛毡上,下首则是坐着无数各部各国的使者。王帐中央巨大的地毯上,十数名衣着暴露的萨珊帝国(波斯)美女,一边咿咿呀呀唱着歌,一边热情奔放的舞蹈。
一名突厥特勤信使,将一卷牛皮纸,递给颉利。
颉利打开牛皮纸阅读。
颉利放下牛皮纸,用阴冷的眼神盯着这名信使道:“突利居然跑到长安,去舔李建成的靴子?”
义成公主发现颉利脸色不善,就问道:“出了什么事情?”
颉利道:“突利跑到了长安!”
信使一脸诚惶诚恐道:“回禀可敦,李建成让突利,当什么北平郡王,驻节幽州。
义成公主一愣,疑惑的道:“可汗,那不是罗艺的爵位么?唐人这是在挑衅。”
事实上,罗艺此时并没有像历史反叛,而是代替薛万彻成了泾州大总管,依旧封为燕国王,与杜伏威一样,享受亲王爵。
李建成在削减宗室爵位的时候,并没有削减罗艺与杜伏威,他想要形成定例,大唐可以敕封异姓亲王。
无论杜伏威也好,罗艺也罢,只是名,没有实权了。
颉利面露狰狞之色,将牛皮纸拧成麻花道:“吹号,召集各部特勤。”
看着颉利脸色不善,各部各国使节代表纷纷告辞。
时间不长,各国使节离开,各部特勤、设汗款款而入。
看着众勋贵到齐,颉利杀气腾腾地用刀鞘敲打着羊皮敦子道:“突利应该变成马粪,埋在外面的草地里,而不是呆在长安城里,当什么北平郡王。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背叛我,应该是什么下场!”
突爵设汗属尼施道:“尊敬的可汗,您的震怒,即使是天神也能感觉到。可是,天神忘记带走干旱和冰雪,我们的牲畜,已经有一半渴死、冻死,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颉利愤怒地手指帐外道:“唐朝人也在遭受干旱,他们也没有粮食,可是他们的皇帝,居然两面三刀,难道我们可以忍受吗?不管什么人,都可以冒犯狼的子孙?”
执失思力道:“尊敬的可汗,突利已经为他的愚蠢和背叛付出了代价,他现在,就像一条失去了眼睛和牙齿的野狼,我们没有必要再为他付出不必要的代价。”
颉利眼睛通红地看着众人。
颉利更加愤怒地用刀鞘敲打着羊皮敦子道:“你们这群瞎眼的老鼠,只看到草丛里的鹌鹑,却看不见天上的老鹰。”
一众长老神色难看的对视着。
颉利接着道:“大唐就是我们突厥最大的敌人,草原各部,不需要一个强盛的大唐。他们还在太原的时候,连条野狗都能咬死他们,可是现在,他们居然胆敢庇护突利。我在几年前,已经犯下了愚蠢的错误,在长安城下,我们突厥人已经捏住了大唐的嗓子,那是他们最虚弱的时候,就像一只垂死的骆驼,只要用刀背,狠狠一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