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军将士翻身下马,迅速组成方阵。顶在最前面的是三排弓弩手,后面是一排枪矛手、盾牌手,很快就形成一道刺猬阵。定远军枪骑兵从两翼后退,看样子是准备拉开距离冲锋的,一系列的战术调动来得非常流畅,行云流水一般,也不知道是经过了几千几万次训练了。
丰州之战,让卡西利·巴尔西见识到了唐军将士的顽强与坚韧,现在他又看到了唐军精锐的野战部队。
明明这些步兵不过两千余人,加上后面赶来的步兵,也不过五六千人。可是突厥人为什么脸色大变,而且周围响起格格,牙齿发颤的声音?
卡西利·巴尔西很奇怪,这种太不合常理了。
只是,卡西利·巴尔西并不知道,突厥人不怕唐军,同等数量的突厥人打不过唐军,可是数量多的情况下,还是有机会胜利的。只是陈应麾下的军队,全部都是怪胎,他们最擅长的就是以多打少。
陈应一路从长安城轻装简从,原本准备率领定远军直接把统万城给拿下来,可是没有等到陈应率领抵达统万城,就得到丰州遭遇了突厥答布叶护可汗阿史那·社尔进攻丰州。
丰州几乎是大唐的军镇,除了全部将士,就是将士家眷,普通百姓没有几个,只要个别大胆的商人在这里活动。
不过,面对阿史那·社尔的进攻,张长逊还真不是对手。无奈之下,陈应只好临时改变计划,率领定远军渡过黄河北上,来到丰州城下。
看着部队整队完成,陈应提起横刀向前一辟,大吼道:“老规矩,给本大将军碾死这帮傻逼!”
“碾死这帮傻逼!”
一千五百余名定远军钩镰枪骑兵齐齐发出一声暴烈的怒吼,放平钩镰枪,策动战马,如同一股黑色飓风,朝突厥军团阵前直直冲过去。
与此同时,浑厚的战鼓声也开始敲响。
戈矛甲士斜斜举着戈矛,一路小跑向前冲去。事实上,他们早已习惯了这种钩镰枪骑兵在前冲锋,把敌人的队形搅乱,而步兵则是上去收割人头。
卡西利·巴尔西望着蜂拥而来的黑色浪潮,简直是目瞪口呆。
他下意识的想到唐军疯了,全部都疯了。如果从部队总数上看,突厥此时仍有四万将士出头,而对面的骑兵却不足两千。
以一打二十。
除非脑袋不正常,否则打仗根本就没有这样打的。
然而,此时定远军将士就像疯子一样,眼都不眨一下就一头扎了进去。
卡西利·巴尔西眼珠子差点就掉到了地上:“就……就这样冲上去?不要命了?
可是突厥人却脸色大变,那种怪异的钩镰枪让他们吃够了苦头。可是定远军钩镰枪骑兵如风驰电掣般席卷而来。
他们有的调转马头就跑,有的举起弓箭朝着定远军钩镰枪骑兵倾泄箭雨。
不过,没有任何意外的发生。他们手中的劣质骑弓,射在定远军将士的身上,马上像马蜂蜇一下,更多的则是直接滑落在地上,可是定远军钩镰枪骑兵此时,已经连人带马撞到了他们面前。
四米多长的钩镰枪轻轻松松的戳穿他们的身体,将他们挑下马来。重要的是,这股黑色骇浪锐不可挡,不知道多少突厥勇士被他们的长枪刺中,前胸入后胸出,撞进唐军军骑兵阵列里的蒙古骑士,几乎无一幸免!
然而此时,这些在马背上长大的突厥骑兵根本就控制不住战马,疯狂的战马要么径直朝己方军阵冲去,要么朝枪骑兵形成的骑兵墙冲去,反正不管往哪边冲,他们都只有被穿在枪尖上的份!冒着零星射来的利箭,钩镰枪枪骑兵不费吹灰之力便撞翻他们。
滚滚铁骑锋芒直指阿史那·社尔的那名狼尾大燾。
只是一个回合,突厥骑兵就遭到了毁灭性打击,人喊马嘶,乱作一团。突厥将领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着唐军骑兵潮水般倒卷过来,而突厥勇士草芥般被扫得东倒西歪,只觉得天旋地转。
“上帝啊!”卡西利·巴尔西感觉怀疑人生了,唐军这是什么活见鬼的打法,居然能在骑战中占据绝对优势!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阿史那·社尔的战马也受了惊,又踢又跳,好几名亲兵都拽不住。一名突厥将领看见钩镰枪枪骑兵已经如山如墙的冲撞而来,不禁肝胆俱裂,嘶声狂叫:“保护可汗,保护可汗!”
可是此时阿史那·社尔的大军完全乱了阵脚,根本就无法以形成有效的防线了,喊也白喊。
万幸的是,阿史那·社尔身边还有一批亲兵,这些亲兵都是阿史那家族的年轻子弟组成的,他们直到此时仍然保持清醒,见状纷纷一剑刺死失控的战马,然后列队,最前面的人手持巨盾半跪在地,准备承受最为疯狂的冲击,后面的人将长矛架在盾手的肩膀,矛尖对准了高速冲来的战马。
这是一种比较有效的以步拒骑战术,骑兵最讨厌这个了,但是这种战术由以骑射自夸的突厥骑兵使用出来,怎么看都有点讽刺。
黑色风暴转眼即至,冲在最前面的,当然还是陈应。
陈应对这道由长矛组成的防线不屑一顾,略略压低钩镰枪的枪杆,枪尖擦着巨盾的边缘狠狠刺入盾兵的咽喉,巨大的冲击力将他的颈椎骨生生撞断。
突厥盾阵中,人向后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