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道:“当初洛阳对战王世充,是谁力王狂澜?是朕,还有窦建德,若非朕派人说降河北三十九州世族门阀,集体倒戈,窦建德岂会轻易投降?”
房玄龄毫不退缩地直视李建成道:“但你是最坏的皇帝!”
李建成脑门青筋暴露,大声咆哮起来道:“不要以为与朕有约,就可以为所欲为,惹怒了朕,朕仍旧可以杀了你。
房玄龄一摊手道:“所以我说,你是最坏的皇帝!”
李建成气得青筋凸起,指着房玄龄半晌说不出话来。
李建成气得扔下满朝文武大臣,转身离开显德殿。
然而,房玄龄却不依不挠,紧随李建成之后。
李建成冲进御书房,而房玄龄也跟着进入。
进入御书房内,李建成愤怒地四处摔砸东西。
房玄龄毫不示弱,撸胳膊,挽袖子,也跟着摔砸东西,而且专挑名贵的物件下手。
李建成愕然惊见,魏征在打一个名贵屏风的主意,不得不停下手,将房玄龄拽到角落里。
李建成指着屏风,怒不可揭的道:“你知道那件屏风是谁用过的吗?”
房玄龄无辜地看着李建成道:“臣不知。”
李建成气结,喘了一大口气,才瞪着眼睛道道:“兰陵王!”
御书房门下,李安俨突然拉着魏征道:“魏相国,你快进入劝劝陛下吧,陛下在里面大发雷霆。”
魏征望着御书房内的动静小一点,他终于松了口气。
魏征叹了口气道:“如果房玄龄都劝不动陛下,谁去也没有用,除非陈大将军在此!”
当然,魏征的话其实是言不由衷。
他与房玄龄事先通过气,坚决不能同意李建成挂帅出征。
李建成与李世民一样,都是文武双全。事实上,李建成用兵与其人一样,极为内敛,看似温吞吞的,不似李世民疾如风快如火,而且李世民非常喜欢行险。别看李建成用兵的时候,温吞吞的,这才最要命。
浅水塬之战时候,李世民初战小胜。
李建成却从中抓住战机,利用西秦内部失和,离间其君臣,扩大西秦内部的矛盾,这样以来,薛仁杲只得投降。河北之战正是如此,别看窦建德压着李建成打,可是李建成却派出魏征,内联河北世族、山东世族,许以重利,直接让河北三十九州县,全部倒戈。
成为孤家寡人的窦建德不得不降。
正所谓善战者无赫赫战功,历史上,李建成负责北方防御,东突厥不能寸进。相反,李世民刚刚夺回,颉利可汗就率领二十万兵马,直逼长安城下。
御书房内,房玄龄束着手,斜视那张屏风,一副品鉴名作中的认真样子。
李建成好无奈的摇头叹息,哭丧随着脸问房玄龄道:“房玄龄,难道我在兵事上,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房玄龄依旧看着屏风,淡淡的道:“这不是信任的问题……这屏风,我看也就一般嘛!”
李建成几乎是哆嗦着问道:“那是什么问题?”
房玄龄又往屏风近前凑了凑,看得更加认真似的道:“李靖挂帅,由陛下授予他白旌黄钺,委任他统领大军;然则,陛下为帅,又由谁,来授予陛下白旌黄钺?又由谁,来拜陛下为元帅?”
房玄龄猛地转头,盯着李建成,一派询问的表情道:“难道,要把太上皇从甘露殿中,再请出来吗?”
房玄龄一摊手,装着无辜的道:“若是如此,臣无话可说。”
李建成张口结舌,气得颓然坐在地上。
李建成不甘心的问道:“平心而论,挂帅北征,究竟是朕更强一些,还是李靖更强一些?”
房玄龄笑道:“陛下问这个问题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李建成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房玄龄道:“如果说,陛下认为,自己在军事上更强一些,就要自己挂帅亲征的话,那么,陛下就应该把北征兵马大元帅的之职,让给陈应!”
李建成哑口无言。
房玄龄道:“陛下比陈应更强?”
李建成点点头道:“强……强那么一点点吧!”
房玄龄道:“以东宫右卫率,区区四府四千八百兵将,陛下能打败突厥始毕可汗麾下十数万精锐吗?”
李建成哑口无言。
房玄龄又道:“陛下以三万兵马,能打赢西突厥统叶护可汗麾下二十万兵马吗?”
李建成点点头道:“朕不能!”
房玄龄道:“陛下为何不委任陈应为帅?”
不等李建成说完,房玄龄又接着道:“在这个世界上,也并非是谁适合做什么就一定要做什么,臣,自认为在治国上,比陛下要强一些,陛下这个皇帝,可否换臣下来当?”
李建成不屑的撇嘴道:“朕让给你,你敢做吗?”
房玄龄道:“你敢给,我就敢做。”
李建成气结。
房玄龄忍住笑,紧绷着脸色道:“或为天子,或为上将,陛下只能选其一,陛下若为天子,请坐镇京师,命李靖北征;陛下若为上将,请还大宝于太上皇!”。
李建成盯着房玄龄看了半晌,恶狠狠说道:“朕不还!”
……
统万城,寒风凛冽。
陈应不顾寒风,执意站在城关上北望。
陈应其实在想,他会等到什么?
十二道金牌?
还是一道圣旨?
然而,朝廷的消息却迟迟没有到来。
就在陈应感觉自己快要冻僵的时候,突然一队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