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苏尼失用手指了指城墙地两角。
阿史那忠会意,马上下去按排。
不多时,两个同样的火球在东面和西面同时被点燃。
只是,非常可惜。
火球还没有来得及扔下去,火球周围的十数名突厥士兵就被城下的暗箭命中,钉死在城墙上面。
自作聪明,有的时候就是自寻死路。
如果不是阿史那苏尼失自作聪明,为了提高盛乐城的防御能力,他让人用热水浇在城墙上,利用寒冷把水冻成坚冰。
这样以来,坚冰就会形成盛乐城的最大护甲。
用句毫不夸张的话说,哪怕是后世的高爆弹,都无法轰塌盛乐城的城墙。要想夺下盛乐城的城墙,必须采取附蚁攻城的办法。
当然,这是陈应最讨厌的战术,没有之一。
这次远程奔袭,由于投石机太笨重,陈应全军也没有携带投石机。
陈应只好采取取巧的方式,利用风雪和夜色,让定远军将士接近城墙。
陈应与阿史那苏尼失玩起了老鼠与猫的游戏。
阿史那苏尼失在城墙上点燃一个火球,陈应就命令弓弩手把周围的士兵全部射死,反正唐军的弩机射程远,威力大。
就这样,双方你来我往。直到刘仁轨向陈应禀告道:“大将军准备完毕!”
在城外的陈应,冷着眼望着城墙上的突厥人。
他冷冷的笑道:“都结束吧,名将终结的时代!”
刘仁轨好奇的问道:“什么名将终结的时代?”
“本大将军并不是唯武器论者,但是,本大将军也相信,武器再犀利,也终归要人来使用,人才是武器的灵魂。不过你不会懂的,那东西的威力,现在你们还远远看不到,等你们能看到的时候,恐怕你们心中对所谓名将的认知,就要彻底改写了……”
陈应顿了顿,认真地道:“未来的时代,谁能用好那东西,谁就是名将;这个时代的所谓名将,在那东西面前,很快就不再是名将了……”
就在这个时候,定远军枪骑兵已经撤退到了西北方四五里的位置,而顶在前面的却是定远军步兵戈矛手与刀盾兵。
随着悠长的喝令声响起:“挺矛、执盾!”
四千余名定远军甲士,开始布置冲锋队形。
就在这时,站在城墙上的阿史那苏尼失以为自己眼花,城下数丈远的雪地上,出现数十个红点。
与白雪相映,显得非常显眼。
他认真的望着这几个红点,随着若隐若现的嗤嗤声响起,阿史那苏尼失喃喃的道:“搞什么鬼……”
从理论上讲,爆炸有很多种……火药在这个时代还算新鲜物事,直到中晚唐的战争,才会出现使用投石机抛射炸药包的战例。
但是,有数的那几次战争用途,效果也很难说很好,黑火药毕竟不是黄色火药,浸泡过油脂的绳索制造的劣质导火索也极不可靠,就算成功引爆,包装简单四面漏气的炸药包即便炸开,也很难给敌军造成较大的伤害。
这种原始迫击炮的威力有时候还不如直接扔石头来得大,半空中引线烧完爆炸或者引线太长被敌军扑灭或者踢下城头是正常状态,能够在城墙上爆炸是极偶然的事情。
炸药的作用,主要集中在爆炸时所发出的巨响和黑色火药燃烧产生的浓烟。
前者可以有效恐吓敌军打击敌军士气,后者则可以遮蔽敌人的视线,为己方军队行动提供掩护。
这两种战术效果,都不能单独决定战役的胜负。
正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古代人虽然发明出来了火药,却没有弄明白,密度与密封与爆炸威力的关系,而恰恰陈应却懂得这些……
陈应感觉这一刻非常微妙,一切都仿佛被放慢了。
那声轰鸣的巨响是如此强烈而迅猛,一百步的距离,声波涤荡而过,几乎所有人地耳鼓都同时发出了一阵骇人的嗡鸣,下一刻,天地之间的一切都变了,世界上不再有任何声音存在,寂静得如同鬼蜮。
那一刻,天地失色。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黑白状态。
三千斤的黑火药,装在一个梯形的铸造车厢里。这个雪橇被固定在城墙下,爆破角度,正对着盛乐城墙。为了防止引领中途因为其他原因熄灭,陈应一次性让人准备了上百根引信。
三千斤被瞬间引爆,产生出的八百多万升二氧化碳气体无处可去,前后左右都是坚硬厚实的大地。这个级数的炸药。还没有向地球叫板地威力。
于是,愤懑而狂热的气体分子们向着他们唯一能够撼动的方向发出了齐声怒吼……
厚重坚实的木制城门在转瞬之间变成了一根根木条,随之而来的更加细密强大地爆炸波则毫无悬念地将这些木条还原成了犀利而纤细的木刺……
城墙上的阿史那苏尼失,以及他的儿子阿史那忠包括所有突厥的未来,东突厥的希望,全部与城门楼化成碎屑……
大地在剧烈的抖动,身披坚硬铁甲的战士们在瑟瑟发抖,许多见惯血的老战士需要靠着刀盾或矛拄地才能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
没有人嘶喊,没有人呻吟,没有兵刃的交击和恶狠狠的谩骂,在一片轰鸣声中,世界寂静得可怕。
陈应非常轻松的望着自己的杰作,淡淡的笑道:“什么狗屁名将……”
“名将的时代……便这么终结了?”刘仁轨喃喃自语,似乎在问自己。又似乎在问身边的陈应。
“不!”陈应叹了口气道:“名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