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祖没死,而是留下一堆烂摊子去投胎了。
故事到此戛然而止,南灵歌不想听了,风华忌也不再继续讲了。
两人以一个尴尬的姿势对视了好长一阵子,南灵歌突然伸手用力一推。
风华忌不曾提防,轻易便被她推开。
“我要走了,我得回去了……”
她连滚带爬向门口冲去,像是有人拿着刀在身后追着要砍她似的。
“别走……”
风华忌飘身而起,身子一闪便挡在了她面前。
“别走……”
他眼神哀伤,声音沉重,好像想要将她抱起来,却又有些胆怯。
那不像是他。
他应该是清净的,骄傲的,有着傲雪凌霜之姿,有着皎皎明月之辉……
南灵歌跌坐在地上,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干巴巴的说道:“我得回家了,我还有事要做。”
“你想做的事我去帮你做。”
风华忌缓缓坐到了她对面,温声说道:“你该明白,有些事本该由我去做的。”
“我不明白。”
南灵歌立刻便摇起了头,仍是干巴巴的说道:“你不用与我解释,我什么都不想明白。”
“好,那我便不说。”
风华忌眼神温柔,声音更加温柔。
“如今你身子不便,且安心休养着,有什么事他日再说。”
说完便温柔的将她抱了起来,又温柔的放到了榻上。
南灵歌身子僵的像块石头,连眼睛都不会眨了。
风华忌坐在榻边,温柔抚着她的鬓发,盯着她的眼低低说道:“我知你想祈天,可祈天是不会有好结果的,只会令事情愈发的糟糕。”
南灵歌满脸的惊惶,看着他的眼神也满是惊惶,像是十分害怕他似的。
风华忌有些不忍,却是没有要放了她的意思,只是轻叹了一声道:“先前我说过祈天可以换个人试试,我这便想办法通知鬼境,你想让谁来?”
南灵歌沉默了一阵,艰难的吐出了一个名字。
她说的是赤夸。
结果不久后赶来的人却是赤淆。
赤淆一见南灵歌便大惊失色,失声叫道:“你怎么又变成这副鬼样子了?又是你干的?”
说完拔刀便要去砍风华忌。
南灵歌顿时便觉得头疼。
她长成什么样子连自己都不在乎,真不知道赤淆为什么会耿耿于怀。
或许在他心里,只有拥有当初性格和形貌的她才是赤南歌,才是他心底无法磨灭的那一个梦。
换了性格,换了容貌,他的梦便有了残缺……
她正头疼着,风华忌一扬手,一个小小的囚笼便飞了出去,脱手后愈变愈大,瞬间便将赤淆困入其中。
赤淆扬刀噼里啪啦一通乱砍,砍的火花四溅,牢笼却是纹丝不动。
风华忌负手站在笼前,静静的看着赤淆发狂,眼神沉静如水。
南灵歌拖着沉重的身子走到近前,低低道:“仙尊莫要戏弄他了,赤淆你也莫要胡闹了,先说正事罢。”
鬼境的禁制,便是鬼祖也是解不了的。
所以她的想法虽然蠢,但至少算个良好的开端,表明鬼境认清了自己的处境,愿意接受天界的条件了。
她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沉凝,赤淆浓眉紧拧,心下莫明一跳,倒是真的停了手。
风华忌也未说什么,手掌一挥便将牢笼又收了回来。
赤淆脱出牢笼,愤然瞪着风华忌道:“今日看在南歌面上我不与你计较,早晚有一天新账旧账与你一同算清!”
“随便。”
风华忌淡淡回了一句,伸手将摇摇欲坠的南灵歌搀回了榻上。
似乎那个故事对她的冲击太大,令她的魂魄变的不稳,撑着这具身子愈发的费劲了。
“别碰她!”
看到风华忌亲昵不避讳的举动,赤淆大怒着冲了上去,伸手便要将两人分开。
南灵歌皱眉瞪了赤淆一眼,沉声道:“莫要闹了!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我没长大?”
赤淆指着自己的鼻子,满眼都是惊异和愤怒。
南灵歌无心与他纠缠,坐回榻上后缓声问道:“赤夸呢?为何没来?”
赤淆没好气的吼道:“他快死了,来什么来!”
“怎会……”
南灵歌大惊起身,因为起的太猛,险些一头栽到地上。
风华忌展臂将她接了满怀,却换来南灵歌恼怒的一瞪。
无人时他对她稍微亲昵些,她虽不满也可忍受。
但在赤淆面前如此,简直就是恶意的挑衅了。
她不相信风华忌会不懂这一点。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从他讲了那个故事之后,他便彻底的变了。
不管她接不接受,不管她是否抗拒,他都要温柔而坚定的将她困在无形的囚牢之中。
她宁愿自己不曾听过那个故事,或是不曾听懂那个故事。
若她不懂,她便不会心烦意乱到连自己在想些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现下,她最关心的是赤夸。
风华忌一揽之后便将她放开,只以单手扶着她的手臂,免她跌倒。
如此南灵歌便也不再挣扎,只急急问道:“师父到底出了什么事?”
赤夸曾算是她的手下,是她师父,也是最疼爱她的长辈。
“他寿命将尽……”
赤淆愤然瞪着风华忌扶在南灵歌臂上的手掌,恨不得一刀将他的手斩下来。
“我要回去看踉踉跄跄往门外跑。
风华忌拦下了她,温声道:“莫急,让赤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