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灵歌强迫自己从沉眠中醒来,才一睁眼便发现自己的魂魄又归附到了瞒天之内。
或者可以说是瞒天又笼罩于她的魂魄之上,而不是封闭着她的魂魄。
“你察觉到什么没有?”
南灵歌第一时间询问坐在身边的赤淆。
“什么?”
赤淆看着不甚高兴。
怪她一睁眼就问些莫明其妙的话,害他只能将满心关切之情憋在肚子里。
“你没感觉到老王的气息么?”
南灵歌试探着站起来活动着手脚,觉得自己对瞒天的掌控与以往没什么区别。
她的魂魄也还处于半清醒半混沌的状态之中。
还有大部分妖气没有吸收,她只能压制着自己一部分魂魄。
对于她的疑问,赤淆则是一头雾水的回道:“老王?你感觉到老王的气息了?”
他这么一说,南灵歌便知道只有自己感觉到了。
赤淆道:“你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不是。”
南灵歌答的斩钉截铁。
那种感觉来的如此强烈,断然不会是幻觉。
在半睡半醒之时,她甚至觉得老王就在附近不远的地方。
可是当她醒过来后,那种感觉便消失的干干净净。
真是太诡异了。
南灵歌皱着眉头,思量了片刻后以商量的口吻说道:“赤淆,我还要再沉眠一阵,麻烦你……”
赤淆打断了她的话,不悦道:“有什么麻烦,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便是了,用不着跟我客气。”
“好。”
南灵歌便也不再多说什么,立时便令自己陷入沉眠之中。
在沉眠之中,她便无法刻意去感受什么,只能顺其自然。
不知过了多久,南灵歌再次被同样的感觉惊醒。
睁开眼后便不敢置信的说道:“老王似乎就在此地。”
怎么可能?
赤淆仍是无法相信。
若是老鬼王真在这里,他怎么会感觉不到,她也不是第一次来,又怎么会现在才发觉?
不过她是老王以自身精魂为引炼出来的,两个之间有着特殊的联系,她说在那便随她就是。
赤淆随手散出一团阴火,不以为然的说道:“等你炼化了妖丹,我们慢慢去找便是。”
幽蓝的阴火将南灵歌的脸色映的有些惨青。
听了赤淆的话,南灵歌沉默了片刻,纠结的摇了摇头道:“不要去,我觉得我们还是尽快离开为好。”
“你究竟……感觉到什么了?”
赤淆瞧着她怪异的模样,不由便拧起了眉头。
“呼唤,和危险。”
南灵歌眉头紧紧皱着,一边思量着一边斟酌着说道:“我感觉老王很虚弱,很需要我的帮助,可不知为什么,我觉得靠近他会很危险。”
“那便不理他就是。”
赤淆这辈子就没个实心实意会尊敬的人。
师父赤错也好,老王也好,都只是一个虚名而已。
老王对他来说就是镜花水月,看得见摸不着,几乎没什么接触。
赤错是严师,只知道逼他练术,没什么温情可言。
便是见到他被人欺负了,也只会喝斥他没用,将他逼得更紧。
赤错能收他为徒,还是赤南歌替他求来的。
所以从小到大唯一一个保护过他照顾过他的,令他觉得温暖的人,就只有赤南歌一个。
在赤淆心里,唯一一个能跟他比肩的,也就一个赤南歌。
其他的不管谁,都是浮云。
他连自己是谁炼出来的都不知道,除南灵歌外也就没什么值得感恩感激的。
“你若觉得危险,我们现在就走。”
赤淆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决定了便不拖泥带水。
当年的赤南歌也是如此。
不过现在的南灵歌便没那么干脆了。
“我觉得老王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话要与我说。”
话说的颇无底气。
因为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在沉眠时感觉到的。
不一定便是真的。
“哎……那你说要如何?”
要是换了别人如此犹豫不决,赤淆早就发火骂人了。
换在以前,便是赤南歌如此,他也是要挖苦讥讽两句的。
可是现在,他只是微微不耐的拧了拧眉,便将不满压了下去。
对于他的改变,南灵歌也颇觉惊讶。
仔细的看了赤淆两眼,发现他与往常也没什么变化。
长眉还是飞扬凌厉,五官仍是坚硬而深刻,眼神也是张狂沉冷着,像暗夜中的煞神似的。
不过这脾气和耐性却是大有长进呐。
以前她巴不得赤淆能把自大张狂、爆裂鲁莽的性子改改,现在他似乎改了些,她反倒觉得诡异了。
南灵歌压下心底的怪异淡淡道:“那便再容我再耽搁片刻。”
“随你。”
赤淆答的干脆。
两人都知道片刻只是说辞,真正要多久还不一定。
赤淆平时没什么耐性,但在南灵歌身边时便不介意时间流逝。
这一等,便是整整两个月。
南灵歌醒来之后,怔怔发了好一阵子呆才起了身,没事人一般道:“走吧。”
赤淆长身而起,将长刀往肩上一扛,挑着眉道:“就这么走了?”
南灵歌微微点头:“就这么走。”
“好,那便走。”
赤淆牵住她的手,潇洒转身。
“若碰到妖物,你莫要插手。”
南灵歌下意识缩了缩手,却被抓的更紧。
她的手包裹在赤淆微凉的掌中,莫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