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乡侯在极力的压抑怒气。
他只是飞虎军副将,先崇国公世子才是大将军。
崇国公害死的是自己的兄长,是崇老国公最引以为傲的儿子。
这是国事,亦是家事。
崇国公为了权势,不惜对崇老国公痛下毒手。
如何处置崇国公,东乡侯听崇老国公的。
崇国公就和他易容改貌后的那张脸一样,看着叫人恶心。
可崇国公丝毫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但凡崇老国公对他又对先崇国公世子的看重和信任,他绝对不会因为妒忌把自己的兄长害死。
一声声质问,听得崇老国公额头青筋暴起。
一屋子的人都在担心崇老国公会被气的当堂吐血。
崇国公不知道挨了多少下,摔在地上,整个人都蜷缩在了一起。
崇老国公从一旁官兵腰间抽出剑来,要一剑劈了崇国公。
崇国公看着他,道,“杀吧。”
“尽管杀吧。”
“有大皇子给我陪葬,我不亏。”
崇老国公的剑都劈到了崇国公额心,因为崇国公这一句话停了下来。
南阳侯夺下崇老国公的剑,望着崇国公,冷道,“大皇子人在哪儿?!”
崇国公笑了。
大皇子是他的护身符。
他会告诉他们大皇子在哪儿吗?
“杀啊,”崇国公昂着自己的脖子。
“杀了我,大皇子的人头就会送到你们手里来,”崇国公大笑道。
那模样看的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牙齿痒痒,恨不得给他一刀。
谁也不知道大皇子是不是真的在他手上。
谁也不敢冒这样的风险。
万一是真的呢?
南安郡王和北宁侯世子、定国公府大少爷站一块儿。
他们都对崇国公的求生欲叹为观止。
这么不想死,偏偏做的都是找死的事。
脸都被折腾成这样了,还想活下去。
早死也早点解脱吧。
想想南梁护国公,作为俘虏都被东乡侯用计给杀了,南梁替他收尸都还求着大齐。
南梁和大齐站在对立面,他要除掉先崇国公世子很正常,这是摆在明面上的,大家都知道。
可崇国公是先崇国公世子的弟弟,他投敌杀兄,比南梁护国公可恨百倍不止。
不杀他,不足以平民愤!
但为了大局,只能暂忍一时了。
冀北侯劝下崇老国公,让人把崇国公押下去严加看管。
崇国公被拉出去,崇老国公体力不支往后一踉跄。
苏崇扶着他,“祖父……。”
崇老国公艰难的抬手,刚要开口说没事,嘴里一口血到底没忍住喷了出来。
崇老国公晕了过去。
屋子里乱作一团。
崇老国公缠绵病榻许久,虽然现在毒解了,但身子骨早已大不如前,最是受不得气,却偏偏被崇国公往死里头气。
看着崇老国公苍白的脸色,大家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军医过来给崇老国公诊脉,开了平心静气的药,叮嘱崇老国公要静养,不宜情绪波动太大。
说到最后,军医自己都叹气了。
这怎么可能做到不动怒,不情绪波动?
没直接气中风已经是这么些天一直服用平心静气药的缘故。
同样都是子孙不孝,野心勃勃,镇北老王爷运气要好的多。
他知道这事的时候,不孝孙儿已经被逮住了,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错误。
崇老国公承受了差不多二十年的丧子之痛啊。
这一回只会比当年更痛。
崇老国公昏迷了,军医也没有施针将他扎醒,就这样睡着挺好的。
崇国公被关了下去,不要他的命,可也不会轻饶了他。
蘸了盐水的鞭子抽下去,鞭鞭见血。
崇国公咬紧牙关,额头一颤一颤的。
若不是顾及大皇子,东乡侯恨不得让飞虎军一人一鞭子活活将他抽死。
城门紧闭,消息送不出去。
到了第三天下午,才有大皇子的消息传来。
与消息一起送来的是一个包袱。
包袱里放了一套锦袍和一块玉佩。
锦袍和玉佩,东乡侯他们都不认识,可伺候大皇子的宫人认得啊。
这是大皇子失踪那天穿的锦袍,腰间佩戴的玉佩。
猜到大皇子可能是被崇国公和齐王抓了,皇上就派了大皇子寝宫伺候的宫人前来协助。
毕竟其他人对大皇子没有那么熟悉,万一需要辨认,还得熟悉大皇子的人来。
锦袍和玉佩能证实大皇子的确在崇国公的人手中。
崇国公和齐王的计划是拿大皇子做要挟护他们离开,只是东乡侯他们三路围困,根本没法进城。
好不容易才把大皇子抓来,要在城门口被人救了,都不用齐王和崇国公怪罪,他们自己就得呕死了。
不得已才拉了一架空箱子,造成大皇子已经被带进城了的假象。
因为箱子是空的,心底发虚,要进城了才能安心,这才身后跟了几个人都没有察觉到。
计划虽然有变,但大皇子失踪属实,整个大齐,敢对大皇子动手的没几个,没有了二皇子和他竞争,其他人巴结大皇子都来不及呢。
也正因为如此,大皇子才会疏忽,让他们得了手。
大皇子失踪的消息迟早会传到东乡侯他们耳中。
让二皇子易容成大皇子的模样,蒙混过关不是难事。
万一失败了,二皇子还能潜入敌营,杀了东乡侯。
大皇子不在城内倒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