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沈钧山就穿了条亵裤,还光着脚丫子,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这辈子还没有落魄到这种地步过。
在京都世家子弟中威风凛凛,出了京,连锦袍都护不住,丢人啊。
可敌人也得往前走啊,没有裤腰带,上吊自尽都办不到。
沈钧山往前,打算给自己找身衣服穿,只是走了半天,实在找不到人。
他武功不弱,耳朵灵敏,听到有骑马声传来。
沈钧山手撑着树,摆了个自认为不受光着上身影响气势的姿势把人去路给挡了。
骑马的是两男子,看着他笑道,“这是在做什么?”
“这不很明显吗?”沈钧山道。
他在借衣服鞋啊。
“打劫?”男子皱眉道。
“……。”
沈钧山嘴角一抽。
男子嘴角更抽。
打劫的见过,还真没见过只穿一条亵裤打劫的。
“我看你是被人打劫了吧?”男子笑道。
“……。”
沈钧山无话可说。
虽然不是打劫,可这结果还比不上打劫呢。
“你可知道在你之前打劫我们的人都是什么下场?”男子道。
“不想死的就赶紧把路让开!”
沈钧山看着他们,忘了借衣裳鞋这回事了,道,“别废话,打劫一套衣服!”
话音未落,男子的护卫就冲杀过来了。
护卫武功高强,可还远不是沈钧山的对手。
沈钧山身子一闪,抓住护卫的脚,用力一甩,护卫就砸到一棵树上,重重的摔了下来。
男子脸色一变,拔出腰间软剑刺杀过来。
男子武功更高,在沈钧山手里过了十个来回,也趴下了。
沈钧山拿了他一道衣裳,笑道,“打劫的滋味儿还挺不错。”
打劫了一套衣裳还不够,沈钧山把人的马抢了一匹。
他得去追自己的千里马啊。
那是他临出门前把自家亲爹的千里马给顺了,这些天还不知道气成什么样了,这要被人给抢了,他爹能活剐了他。
还有那一万两银票,那是人家欠他爹的钱,让他捎带给他爹的啊。
沈钧山往前追,而此时,云初在一岔路口停下了。
两条路,她不知道走哪条了。
四下也没个问题的,她不知道怎么办,摸着马顺滑鬃毛道,“你说,咱们走哪边呢?”
马抬脚往前,带云初走。
马走没半刻钟,沈钧山也到岔道了。
他也犹豫了,他要回京,也认得回京的路,可他不知道贼往那边走啊。
想了想,他走了另外一条路。
要是贼是京都人,不可能不认得他冀北侯府二少爷,不然就是向天借胆偷他锦袍了。
想的太多,以至于选错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