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撑着额头,头疼了半天。
他都没法预料东乡侯去崇国公府轰人会闹成什么样。
他有种想出宫的冲动。
但他就是去了,好像除了被迫帮东乡侯轰人之外,也做不了别的。
但就这样放任不管,他怎么对得起逝去的前崇国公世子?
可皇上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一个能牵制东乡侯的人。
最后找了个勉强算是东乡侯府的,他还能欺负的——
东乡侯的女婿。
皇上吩咐福公公道,“你去镇国公府找大少爷,让他来管这事。”
福公公,“……。”
皇上。
这事咱们不能管啊。
帮崇国公一把,东乡侯见了气,下回坑的是不是您可就不一定了。
在他们眼里,没有谁是不能坑的。
所有人都是拿来做垫脚石立威的啊。
可福公公也知道崇老国公在皇上心中的分量,让皇上坐视不管,他做不到。
叹息一声,福公公就退出了御书房。
镇国公府,花园。
苏锦站在湖畔吹风,水波粼粼,阳光照射下,如一池的碎金。
杏儿东张西望。
“在看什么?”苏锦转身道。
“刚刚还有人拐着弯来讥讽大少爷是败家子,现在怎么没人了?”杏儿古怪道。
“……。”
苏锦忍不住抬手敲了她脑门一下,“怎么听你这话倒像是希望被人讥讽似的?”
“才没有呢,就是待的无聊,”杏儿摸脑门道。
“回去吧,”苏锦道。
她们往回走。
先前往她们身边凑的丫鬟,这会儿是两脚生风的绕道走了。
看来是真不对劲了。
“去找个丫鬟问问,”苏锦道。
苏锦一句吩咐。
镇国公府里就出现了一道让人瑟瑟发抖的奇观。
丫鬟一听杏儿喊她,撒丫子就跑。
跑一个,杏儿算了。
再喊,再跑。
杏儿有点生气了。
等再见一丫鬟,她就直接冲过去了。
吓的那丫鬟连食盒都扔了,撒腿就跑。
杏儿,“……。”
“你站住,你别跑啊,”杏儿喊道。
丫鬟跑的更快了。
这辈子就没跑这么快啊。
仿佛慢一点点,就人头落地的感觉。
杏儿的小暴脾气,问一句话怎么就那么难啊。
她拼命的追。
她可是跑惯的土匪丫鬟,哪是这些丫鬟能比的。
而且没跑一会儿,丫鬟自己就把自己撂倒了。
踩着裙摆往前一摔,那叫一个惨呐。
杏儿走到她跟前。
叉腰。
气息微喘。
“你跑什么啊!”杏儿瞪着她。
小丫鬟摔的爬不起来,满腹委屈不知道跟谁说。
是她要跑的吗?
她走路走的好好的。
是她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二话不说就冲她跑过来,她能不跑吗?
小丫鬟趴着不敢起来,小心翼翼道,“你,你为什么要撵我?”
“你不先起来吗?”杏儿问道。
小丫鬟这才爬起来。
杏儿拉她起来,问道,“我问你,先前还一堆人讥讽我家姑娘,现在怎么看到我们就跑?”
小丫鬟,“……。”
大少奶奶的消息是真闭塞啊。
先前讥讽她们的丫鬟这会儿都吓个半死了,她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小半个时辰前,崇国公世子把崇国公府输给了你们家大少爷,”小丫鬟回道。
“……。”
杏儿脸上涌起一抹喜悦。
她朝苏锦跑过去,欢喜道,“姑娘,现在崇国公府是大少爷的了!”
声音清脆洪亮,如同涟漪一般,一层层的往远处荡漾开。
南漳郡主正好路过,听到杏儿的欢呼声,那脸色是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苏锦惊呆了。
这转变也太大了些吧?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问道。
“大少爷被侯爷训练的赌技一流,怎么可能会输的那么惨呢,”杏儿道。
“昨儿,我就猜到大少爷是逗崇国公世子玩的,”杏儿笑的眉眼弯弯。
“……。”
“我爹连赌技都教?”苏锦震惊。
除了读书识字外,还要练武功,练箭术,连赌术都要学,她大哥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杏儿道,“不是侯爷要教,是大少爷必须学,他以前把青云山都输给人家了,是真输。”
杏儿娓娓道来:
赌坊是热闹场所,苏崇是爱凑热闹的性子。
他十三岁那年下山,见赌坊里热闹非凡,就走了进去。
见人赌钱,他也跟着赌。
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哪能赌的过那些赌场老手,输的是一塌糊涂。
年少的苏崇心性高,越输越要赌。
最后欠了一屁股债,还把青云山输了。
苏锦扶额,“有人敢上青云山讨债吗?”
“没人敢啊,”杏儿道。
“那些人并不知道大少爷是飞虎寨少主,等看到大少爷在欠条上写下青云山山头几个字,当时就吓坏了,”杏儿道。
“青云山方圆百里的人都怕侯爷,侯爷还没下山,赌坊就关门大吉了,”杏儿道。
“……。”
“青云山输掉了,虽然没人敢去要,但侯爷还是很生气,让大少爷在牌位前跪了一天一夜,”杏儿道。
“从那天起,侯爷就要大少爷学赌技了,侯爷说做人顶天立地,愿赌服输。”
“如果哪一天真的有人来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