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轩。
苏锦吃过午饭后,有些乏了,就躺在贵妃榻上睡了会儿。
正睡的香,就被杏儿摇醒了。
“姑娘,你醒醒啊,”杏儿急道。
苏锦迷迷糊糊醒过来道,“叫我做什么?”
“池夫人被南漳郡主罚跪在牡丹院里,”杏儿心急如焚。
这天气,就是从外面走一圈,人都受不住,何况是跪在地上。
苏锦一个激灵袭来,人登时清醒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她问道。
杏儿摇头,“奴婢也不知道。”
小丫鬟只禀告了她这件事。
天气太热,丫鬟们也不愿意到处走动,消息没那么灵通。
苏锦从贵妃榻上起来。
“走,去看看。”
从沉香轩到牡丹院。
一路上苏锦尽量从树荫下走,都热的她两眼发昏。
主要是身上穿的衣服太多了,至少三层。
脚上穿着绣花鞋,还不透风。
牡丹院内,没瞧见丫鬟婆子扫落叶。
只有池夫人和喜鹊跪在地上。
虽然只看见背影,也能感觉到她们的痛苦。
杏儿蹲下来,摸了下青石地面。
真的。
打个鸡蛋都能烤熟了。
苏锦走过去,问道,“出什么事了?”
池夫人说不了话。
但汗如雨下。
喜鹊嘴唇干裂,几乎要晕厥过去。
杏儿找丫鬟要水,但是没人理她。
杏儿知道牡丹院的水井在哪儿,跑过去自己打水。
丫鬟哪里容得杏儿在牡丹院里想做什么做什么。
跑过来抢水桶。
杏儿力气大。
丫鬟抢不过。
但杏儿是个谦让的好丫鬟。
抢到一半的时候。
她手一松。
丫鬟带着木桶往后一摔。
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
被太阳烤的炙热的地烫的小丫鬟嗷嗷直叫。
喜鹊望着苏锦,断断续续,吐字艰难的把发生了什么事告知苏锦。
事情是这样的——
半个时辰前,喜鹊和池夫人在屋子里待着。
南漳郡主突然叫人把她们叫了来。
问池夫人的银票是哪里来的。
杏儿说池夫人给钱给苏锦买药膏,老王爷才让南漳郡主赔了池夫人五千两。
老王爷发话,南漳郡主不敢不听。
但就这么赔了名声赔银票,南漳郡主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天气又热,是气的她上火牙疼。
一个妾居然有一万两银票在身上,这可能吗?
这绝不可能!
这钱一定来路不正。
要么就是子虚乌有,是苏锦故意这么说来搪塞她的。
池夫人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妾。
谢景宸和苏锦有药膏送给池夫人,却不孝敬她,传扬出去,也会被人笑话。
所以他们就给自己找了个好理由,池夫人的药膏是花钱买的。
可越这样猜测,南漳郡主就越愤怒,不给苏锦一个教训,她这当家主母算是白担了。
正好三太太来找南漳郡主,说起那一万两银票。
前两年,三太太的娘家兄嫂来王府找三太太,丢了一个荷包,里面正好有一万两银票。
这事和三太太提过一句,便做了罢。
没人能证明三太太的娘家兄嫂真的丢了一万两。
事情抖出来,反倒能说明镇北王府手脚不干净,毕竟拾金不昧是美德。
一个妾室不可能有一万两在身上,唯一的可能就是银票是她捡来的。
失主找来,自然要物归原主。
南漳郡主把池夫人找她,就是问她银票打哪儿来的。
如果说不出来,她们就当她是捡来的,让她交出来。
池夫人说不了话。
南漳郡主让丫鬟端了笔墨纸砚给她,让她一五一十的写下来。
池夫人不写。
喜鹊不知道。
南漳郡主见不得她们硬骨头,就让人把她们拖了出来,跪在地上。
池夫人身边就一个喜鹊,她们反抗不了。
就这样,她们已经跪了两刻钟了。
苏锦没想到这祸事尽是她和杏儿给池夫人招惹来的。
她将池夫人扶起来。
南漳郡主和三太太走出来,冷道,“我还是镇北王府当家主母,管教妾室,还轮不到世子妃你来插手!”
的确。
做主母的管教妾室轮不到苏锦一个儿媳妇来管。
但她还就管了。
事情因她而起,她有责任摆平。
苏锦望着南漳郡主道,“那一万两银票如今在我手里,郡主觉得我不该管吗?”
“假如真是捡来的,郡主是不是不打算让我交出来?”
“呦,王爷没有封郡主为王妃,世子妃连母亲都不叫了?”三太太火上浇油道。
苏锦可不怕她。
“三婶不也没叫大嫂吗?”苏锦反击道。
“……。”
苏锦转身将池夫人扶起来。
这般挑衅,南漳郡主脸隐隐发黑。
“放肆!”她冷道。
赵妈妈赶紧叫人把苏锦拦下。
苏锦冷笑一声,“谁规定做妾室的身上就不能有一万两银票了?!”
“丢银票的时候,没见有人吭一声,如今知道池夫人身上有一万两银票,就有人丢银子了,未免太巧合了些!”
“池夫人一年也难得出清秋苑几回,何况是来人会客的时候,三婶的娘家兄嫂也不会在王府里四下溜达,去的都是人多的地方,也有人陪着。”
“这样丢的荷包都轮得到池夫人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