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丫鬟都懵了。
没想到她们折腾大半天的荷包,里面装的竟然是一缕青丝。
杏儿猜这青丝是自家姑爷亲娘的。
但喜鹊她们不这么想。
王爷是不可能会来清秋苑的。
所以这荷包铁定不是王爷的。
荷包挂在清秋苑的树上只有两种可能。
要么是放在那里污蔑她们家池夫人与人有染,给王爷戴绿帽子的。
要么是挂在那里咒池夫人的。
都是经过府里婆子熏陶的丫鬟,一致觉得是第二种可能。
然而就开始破口大骂。
“这人心肠也太歹毒了吧,我家夫人都说不了话,还咒我家夫人死,”喜鹊气道。
彩菊和绿翘帮着喜鹊一起骂。
杏儿也被她们带歪了。
恍惚觉得自己是不是记错了?
这荷包不是王爷的?
池夫人从屋子里出来,就见丫鬟围在树下。
她抬脚走过来。
“夫人来了,”彩菊道。
喜鹊把荷包往背后一藏。
她藏东西的动作没有瞒过池夫人。
池夫人看着她。
喜鹊懂池夫人的意思,她把荷包拿出来,哽咽道,“不知道是谁咒夫人您。”
池夫人双眸紧紧的盯着荷包。
泪水渐渐涌出来,将视线模糊。
没有人比她更熟悉那荷包了。
那是她这辈子做的第一个荷包。
她羞于拿出手。
他却珍藏至今。
那年。
十里凉亭。
她送他离开。
她说等再见,她会送他一个世上最漂亮的荷包。
他说礼丑情意重。
只要是她送的,便是世间最美,值得藏一辈子。
他果真还留着。
留了十九年。
池夫人鼻子酸涩,眼泪再也忍不住从脸颊滑落。
这破荷包把她家夫人气哭了。
喜鹊气鼓了腮帮子。
“我这就拿去烧了,”她抬脚就跑。
池夫人抬手将她拦下。
喜鹊望着她。
池夫人比划了下。
喜鹊眼珠子越睁越大。
这……这荷包……
彩菊推了喜鹊一把,“夫人说什么?”
“夫人说荷包是王爷的,”喜鹊小声道。
杏儿小脸上带着惊讶。
喜鹊手里只拿了一个破荷包。
精致的那只在绿翘手中。
池夫人居然认得这只破荷包是王爷的?
她怎么会认识呢?
她不是极少出清秋苑,很少见王爷吗?
杏儿觉得有问题。
因为池夫人知道的太多了。
池夫人比划问喜鹊荷包是从哪里捡到的。
喜鹊抬手指了指树。
池夫人看着树,眉头拧了起来。
怎么会是在树上捡到的?
丫鬟告诉她王爷丢了玉佩和荷包,让下人找了一夜。
难道那天她捡到的玉佩也是王爷遗落在清秋苑的?
喜鹊把荷包恢复原状,然后望着杏儿。
喜鹊胆小,可不敢把荷包给王爷送去。
要论胆量,整个镇北王府的丫鬟婆子的胆子找不到比杏儿大的。
“我给王爷送去,”杏儿接过荷包道。
杏儿福身告辞,喜鹊送她出去。
半道上,杏儿问道,“池夫人没吃药吗,怎么还说不了话啊?”
喜鹊,“……。”
她正想问杏儿这事呢,结果被杏儿抢了先。
给池夫人治病的是世子妃,她应该很清楚啊。
喜鹊摇摇头。
杏儿和她聊了几句,就走了。
花园里还有丫鬟找东西,但人比早上少了很多。
天太热了,碰过运气后,丫鬟没觉得没希望了就不再找了。
杏儿揣着荷包朝外院走。
她刚走到外面书房前,王爷下朝回来。
小厮将她拦下。
“有事吗?”小厮问道。
“我找王爷,”杏儿道。
小厮望着走过来的王爷,“王爷,世子妃的丫鬟找您。”
杏儿,“……。”
她回头,就看到王爷走过来。
李总管跟在身后。
王爷进了书房,李总管道,“进来吧。”
杏儿跟进去。
等王爷坐下,才问杏儿找他何事。
杏儿从怀里把荷包掏出来,道,“这荷包是王爷您的吗?”
王爷眉头一皱。
他望向李总管。
李总管觉得自己脸疼。
他昨晚带人找了一夜,也没找到的荷包,怎么在世子妃的丫鬟手里头啊。
“你是在哪里找到的荷包?”李总管问道。
“荷包挂在清秋苑的树上,”杏儿回道。
“清秋苑的丫鬟发现的,不过是我爬上去取下来的。”
李总管,“……。”
真的。
李总管真想给自己来一拳。
他为什么要多问这一句。
这丫鬟也太太太实诚了点吧?
她怎么就不知道说的委婉一点呢?!
即便没看王爷,他也能感觉到王爷的尴尬。
堂堂王爷,跑妾室的院子里树上待着,还被人发现了,有损王爷的威严啊。
没人说话,书房安静的有点可怕。
杏儿看看王爷,又看看李总管。
她一点都没觉察到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人家问她,她当然要说实话啊。
骗王爷也是要挨板子的。
杏儿把荷包放在书桌上,然后脸上挂着期盼的神情。
李总管一眼就看出来那是讨赏的眼神。
这丫鬟——
怎么那么的想赏赐她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