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菡儿难得来大齐一趟,再加上她又不是真的要嫁给楚舜。
既然没几天就要举办花灯会了,不妨先看看花灯会再回去,也不枉来大齐一趟。
这一回的花灯会来的很突然,与苏锦有关。
早朝后,东乡侯去议政殿找皇上,质问她在云妃的忌日给苏锦大办生辰是什么意思,故意让女儿背负一个不孝之名吗?
皇上被问懵了。
他正愁不知道怎么给女儿过生辰好。
因为苏锦出生之日正好是云妃香消玉殒之时。
东乡侯一脸不快。
福公公忙道,“侯爷息怒,皇上没有要给世子妃大办生辰的意思。”
“没有这意思,那宫里头怎么突然大肆采买?”东乡侯问道。
这事皇上还不知道。
不过东乡侯也是听唐氏说的。
昨儿定国公府办喜宴,那些贵夫人凑到一起闲聊猜测,唐氏听见了。
宫里头的采买虽然有起伏,但不大。
突然大肆采买,必定是要办宴会,而且还不小。
自打云妃死后,云妃过世的这个月,基本上宫里是不设宴的。
现在苏锦是云妃生的公主身份暴露了,皇上对苏锦又宠爱有加,这时候宫里头采买,也难怪叫人误会是要给她大办生辰。
看着东乡侯渐渐收敛的怒容,皇上心底的火气涌了上来。
苏锦虽然是他的女儿,是大齐的公主。
但至今未下册封诏书,就还不算。
在宫里头给她办生辰宴名不正言不顺。
福公公望着皇上道,“皇上,奴才去问问。”
福公公匆匆退下。
很快,他又回来了道,“皇上,宫里头筹办宴会是太后吩咐的,说是要给即将回宫的端慧长公主一家接风洗尘。”
“端慧长公主送信给太后,说是这几日就回京了,宫里头先筹备着,也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不过端慧长公主掐在这个时间点回来,十有八九会和镇北王世子妃的生辰撞上。
太后这是存心的给皇上添堵呢。
想给女儿办生辰宴,却顾虑颇多。
太后给自己的女儿接风洗尘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不知道太后的心思也就罢了,既然知道了,皇上岂能顺了太后的意?
永宁宫。
太后躺在凤榻上,面容憔悴。
一嫔妃走进来,给太后请安道,“太后,刚刚皇上派福公公来问宫里办寿宴的事……。”
太后看了那嫔妃一眼,“说什么了?”
“福公公什么都没说,但好像不大高兴,”嫔妃担忧道。
她依附皇后在后宫立足。
但后宫的女人哪个不想要皇上的宠爱。
她这么明着向着太后,必定惹皇上不快。
嫔妃想收手了。
但太后面色冷凝道,“皇上把凤印交给你们掌管,什么时候需要看一个奴才的眼色行事了?!”
嫔妃嘴张了张,什么话都没能说出来。
虽然福公公只是一个奴才,可却是皇上最信任的奴才。
他不高兴,皇上就更不高兴了啊。
太后摆摆手,“用心筹办宴会,办的好,哀家有赏。”
嫔妃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福身告退了。
等嫔妃退下,李嬷嬷端药过来道,“太后……。”
“不必劝哀家。”
“哀家母女分离十几年,如今好不容易才能回京,哀家要给她接风洗尘何需看别人的脸色?!”
虽然太后和皇上不是亲母子,但皇上是孝顺天子,太后病重,断然不会在这时候忤逆她。
太后就是知道皇上的性子,才会这么无所顾忌。
可她晾准了皇上,却没有算到东乡侯。
在东乡侯这里,根本无需忤逆,就能把太后气个半死不活了。
皇上问东乡侯怎么给苏锦过生辰好。
东乡侯便道,“锦儿进京后,一直想逛花灯会,但一直没机会,皇上不妨恩准在她生辰这天,允许京都办个花灯会。”
嗯。
太后要在苏锦生辰这天给端慧长公主接风洗尘。
但端慧长公主还在回京的路上。
太后就算铁了心给皇上添堵,也不敢明着说出来。
皇上先下旨把这天霸占了,就算端慧长公主那天回京,大家忙着逛花灯会,没人进宫赴宴,这接风洗尘宴热闹不起来。
太后为了女儿的颜面,自然会延期。
东乡侯这一招避其锋芒,直取要害,把太后气的够呛。
皇后恼道,“听说还不止是办花灯会,东乡侯还要皇上免一年赋税,给镇北王世子妃和九泉之下的云妃积福。”
皇后是羡慕妒忌恨啊。
寿宁公主出生十五年,比镇北王世子妃也就小了两三个月。
皇上及时为她办过花灯会,免过一年赋税?!
皇上要真打着给镇北王世子妃过生辰的幌子免赋税,整个大齐的百姓都在替她祈福,希望她能长命百岁!
太后气的浑身颤抖,“皇上答应了?”
“没有,幸亏国公爷及时进宫,打消了皇上这念头,”皇后道。
南梁大军压境。
国库又年年空虚,眼看着要打仗了,不增加赋税就不错了,还要免赋税。
皇后都不知道东乡侯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免赋税多在战乱之后,百姓需要休养生息,皇上降恩免赋税。
他倒好,为了女儿张口就来,这样收买民心,难不成还想自己的女儿争储君之位不成?!
御书房内。
东乡侯在据理力争,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