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看清道路两旁到底有什么对于于思奇来说是件比较困难的事情,这一方面是因为大家都走得很快,严重缺乏锻炼的他不得不努力迈着大步才能勉强跟上他们的脚程;另一方面则是这条看似平静的小路周围似乎有些不可描述的东西在阴影里反复徘徊着。企图接近的它们惧怕帕瓦笛手中的火光,所以一直在火焰照射不到的地方蠢蠢欲动。

不过随着他们的不断深入,于思奇可以明显感觉的到火把发出的光亮有些黯淡了。仍然坚持着高举火把的帕瓦笛就像是在和看不见的敌人进行抗争一样,从之前单手高举,变成了现在的——双手托举。

意识到这种异常状况的于思奇还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就是安神父掏出了他那枚宝贵的徽章,正在念念有词地唠叨些什么,声音很轻,被大家沉重的脚步声给掩盖过去了。

很快,他们来到一座拱门前,被藤蔓环绕的拱门几乎已经扭曲成了一个奇异的形状。拱门之后是一条垂直向上的山路,看着脚下那一块块被风化碎裂的石砖,很难想象他们现在正身处在一座金属构成的要塞之中。

当他们穿过拱门踏上石阶准备往上走时,帕瓦笛手中的火把在抵抗了几下之后,彻底熄灭了。突如其然的黑暗让在场的每一人都提高了警惕,手握雷光的少女向周围丢出了几颗规模很大的金色光球,那些看上去声势浩大的雷球在黑暗中划过一道道金线之后,就失去了踪影,像是不存在似的,没有爆炸声、也没有任何碰撞声。

发现有些不太对劲的少女在他们的周围筑起了起道道金色的电墙,将他们团团地围在了高墙之后,借着电墙发出的光亮,于思奇注意到帕瓦笛的表情似乎非常痛苦一样,他禁闭着双眼,双手宛如爪状地蜷缩在地。

见到没有人过去搀扶他时,于思奇一边想着这些人怎么如此冷漠,一边赶过去俯下身,将帕瓦笛扶起身来。

就在他刚做完这件事之后,念咒完毕的安神父急忙大声地喊道:“别去碰他!”

“什”正当于思奇纳闷安神父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从帕瓦笛体内浮现出了一些淡淡的黑影,那黑影几乎是想都没想,直接顺着于思奇张开的嘴巴,钻了进去。

下意识地捂住脖子开始干咳的他企图将刚才钻进肚里的东西给吐出来,不过显然那只是他个人的一厢情愿。浑身冰冷的他开始再一次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眼中只剩黑暗的于思奇甚至听不见周围的任何声音。就像是被放逐在虚空之中一样,这种感觉他有体会过,也很熟悉。

所以他只是奇怪到底是什么东西占据了他的身体,就在他琢磨着这次不会又见到那个黑色穹顶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的正前方有一张无人的椅子,地上的黑泥已经慢慢干涸了。正当他还在想坐在椅子上的人哪去了的时候,他的肩膀被一只手给搭住了,有些湿润的黑泥正不断地往他身上滴淌。

意识到这种情况的于思奇第一时间想到是快速脱离这只‘肮脏的手’,接着他就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双脚被黑泥沾住的他只能默默地转过脸去,迎接他的是一张被黑泥覆盖的五官。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觉到了对方火气正旺。

“说吧,我该怎么表扬你才好呢,于思奇?”羽懒洋洋地开口说道,口中的黑泥不断地从他嘴中喷出,那景象让他感觉到有些心。

“你这话说的,完全不懂你的意思。”无法动弹的于思奇只能把脸别过去了,尽管身处此处的他不会有任何的呕吐可能,但是他觉得没必要折磨自己,为自己留下不好的记忆。

“好吧,为了照顾你的智商,我就稍微说的更通俗易懂吧。”羽慢慢地垂下了手,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地说:“你不光把我的戒指给弄丢了,还把自己的身体也给弄丢了。试问,天底下你还有什么东西是不能丢的!”

“丢人!”于思奇不假思索地说出了这两个字,不过在说完之后,他就开始后悔了。因为羽正慢慢地朝他走来,每一步都让他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里,虽然眼下他有没有心都是个问题。

“丢人?”和于思奇面面相视的羽重复着这个字眼,无法识别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说:“这个冷笑话可不好笑。”

“抱歉,我只是哎这次又要拉闸了吗?”于思奇左顾右盼地说:“也行吧,据说你这有给我特意准备的房间?”

“我可没有这么说过,”羽矢口否认道。

“可是你之前亲口说过的,”于思奇说:“这你可不能反悔啊!”

“似乎我和你考虑的事情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情,”羽当着于思奇的面,弯下了腰,从黑泥中捞出了一团像是泥球一样的东西,用力一捏,那泥球居然发出了非人的叫声。

在羽的不断揉捏之下,泥球越缩越小,最后直接就化成了粉末,落进了脚下的黑泥之中。做完这一切的羽像是没有离开过座位一样,端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

想要问清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于思奇注意到了那穹顶上放出现了熟悉的白光,他知道自己又该回去了。

缓缓升空的他把视线从头顶的白光处移到了下方,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仿佛见到了那坐在椅子上的羽嘴角正在微微翘起,是得意的笑容吗?还是说,只是自己多心了。

当他正式地在白光中辨清自己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安神父那张忧心忡忡的脸。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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