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费什么心,倒是因为我让你遭了此罪,我这心里着实不好受,卿卿,你可怪我?”见顾以卿如此懂事,易谦看着心疼,抚着她的发梢问道。
“关公子何事,公子不必自责,说来也是卿卿的过错,那耿姑娘本是与公子青梅竹马,确实是我横插了一道,她如此不喜欢我也是应该。”如此一番话,顾以卿虽自责,但却是将害她的人说了出来。
见顾以卿如此懂事,易谦反而更加添了几分歉疚。
“卿卿你可不要误会,我与表妹之间,只有兄妹情义。再说了,她不过小孩儿心性,以为你是那样的女子,若是她知道你真实的样子,,定是会和你成为手帕交。”易谦解释道。
“是嘛?”她可还记得,当年易谦亲自登门拒婚的理由是:家中早有情投意合、青梅竹马的表妹。并且,这个版本还广为流传,被众人津津乐道。
“当然是真的。卿卿,日后你唤我‘言榷’可好,这是我的字,还没有人这么喊过我。”此时,易谦神情有些紧张,但也仅限于此,更多的是自信,他自信这么对待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应该感激涕零。
听他这么说,顾以卿倒是真的一双含情眼陌陌看着他,心里却想着,易谦将及冠,确实到了取字的时候了。
易谦还等着顾以卿的回答,果然,顾以卿心思百转,面上露出一个激动的神情,“言、言榷——”
“唉——”
闻声,易谦激动万分的将顾以卿紧紧抱在怀中,下巴落在她的额头上,双手不停地抚着她的墨发。顾以卿本就有伤在身,突然被他这么一抱,更是疼痛难挡,“嘶”的一声喊出声来。看了一眼袖子,隐隐的又有血迹。
易谦见状又是抓心挠肺,忙喊了阿小进来给她上药。
锦儿端着药进来的时候顾以卿正闭着眼直挺挺地躺在床榻上,额头又冒出了些许汗。她走过去,看了眼旁边着急的易谦,然后匆匆走到顾以卿身边,握住她的手,“姑娘,把药喝了吧。”
顾以卿睁开眼睛,阿小扶着她起来,端过碗一口喝了那苦巴巴的药,然后虚弱地看着易谦,“易——言榷,你有事先回去吧,我这个样子,实在是有辱妇容,我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
易谦正要说我不在乎,但突然想到,女为悦己者容,昔年李夫人曾捂被言:“身为妇人,容貌不休,装饰不整,不足以见君父,如今蓬头垢面,实在不敢与陛下见面。”这么一想,便将顾以卿比那李夫人,以为她果真爱着自己。如此才自觉地离开。
易谦一出门,顾以卿顿时轻松了不少,“把门关上。”
阿小想问什么,看了顾以卿的脸色没敢问,乖乖的过去把门关了,关门那会儿还朝外面也不知道看什么。待门关上,顾以卿已经闭着眼睡下了。随即,锦儿拉着阿小去了隔间。
安伯候府贵女在一品居教训了一个青楼女子,乱用私刑,将该女子打成重伤。此时说大不大,但也确实是一桩好谈资。并且,不得不佩服老百姓的想象力,现如今已经有了“探花郎弃未婚妻不顾留宿温柔乡”的话本,俨然顾以卿便是那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对于此事的传播,顾以卿一概充耳不闻,并以修养身体为由谢绝了访客,也算落得个清净。
只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当日本就是外伤,也是医治及时,用药都是上好的,阿小锦儿伺候的也周到,当晚并没有发热,后来修养了几日,伤口已经不疼了,现在已经满满结痂,虽有些痒,但也确实快好了。等再过上两日,结的痂掉了,再用雪肌膏祛疤,也算是药到病除了。
只是病有病的好,病好了烦心的事儿就来了。
当夜,易谦遣了小厮做掩护,自个儿溜到了月仙楼,将一千两银子给了齐妈妈,以作梳拢的银两。并且,又给了齐妈妈一些银子,置办了些酒席,在这月仙楼请客,算作是对外宣布,这卿卿姑娘今后就是他易三公子的人了。
酒席之上,易谦自然是备受吹捧,甚至连顾以卿都狐假虎威,有不少人上前巴结。只是,毕竟易谦并非生来就留恋烟花之人,此时将顾以卿安置在月仙楼只不过是临时之举。
没那么些闲工夫应付这些人,易谦便在众人或暧昧或了解的眼神中揽着顾以卿回了闺房。
待众人都遣了出去,顾以卿与易谦两人相对而坐于床榻,紧握的双手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眼神虽然不至于惊慌失措,但几次三番瞟过床前燃起的香。
“卿卿,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说着,易谦剥开她的外衫,轻轻一扯,那脆弱的轻薄的腰带松开,露出点着绿菊的肚兜。易谦双眼一热,整个人将她扑倒。顾以卿双眼一闭,仿佛等待宿命的安排,易谦见她乖巧,正要有所动作,听见砰砰砰的敲门声。
“公子……公子……不得了了……”
此声于顾以卿而言仿佛救命良方,连忙使劲捶打易谦的肩膀,“言榷,等等,外面有人叫你……”
这种事换谁被打断都无法容忍,但易谦知道他这小厮若是没有重要事情不会来打扰他,只要快速起来换鞋。回过头见顾以卿青丝凌乱,面色绯红,心中一动,但门外叫喊却不曾停,知道今日好事已经被打扰,失望之情油然而生。
“卿卿,今日又要失约,实非我所愿,等我。”说罢,在顾以卿额头留下一吻,快速出了门,生怕再看一眼就出不了这门了。
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