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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乙镇位于西安城的南边,终南山下。终南山太乙镇这里的部分被叫做太乙山,山上林木葱茏,人家的地挨着山坡形成一层层的梯田,王发财家所在的村子就在山边上,
在王发财的指点下拿到一箱子大洋,虽然这钱并不属于王发财,但没有王发财,叶限也得不到这笔钱。叶限和王发财签订了契约,她帮王发财查明他的死亡原因若是被人害死,她就得帮他报仇了。
王发财说起自己死都是浑浑噩噩,他完全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很多灵魂都搞不清自己是怎么死的。有的是因为活着时候就是个笨蛋,有的则是因为忽然间死亡,自己稀里糊涂的什么都不知道。王发财就是属于后一种情况。
叶限和召南来到太乙镇时候,正好是中午便找了一家面馆坐下,点了两碗面吃。
这里的臊子面很好吃,面条薄劲光,臊子酸辣鲜,叶限吃了几口就觉得胃口大开。
“老板可知道这里有个叫王发财的教书先生?”
召南问面馆老板。那老板五十来岁模样,穿着一身粗布衣服,上面补丁叠补丁,身上扎着的围裙是用碎布拼成的,油渍麻花。
“那老财迷,谁不知道。”老板接过召南递过来的烟卷,小心地放在鼻子上闻闻,咧嘴笑道,“真香,比老刀香。”他小心翼翼将香烟夹到耳朵后。
“王发财,被人叫做老财迷吗?”
叶限也觉得这个人有点财迷,都做了鬼魂了,看到别人埋钱潜意识都认定那钱就是他自己的,这人该多贪财。
“财迷,贪心的很。还一毛不拔,比铁公鸡都铁公鸡,你们怎么想起问这个人?两位不是我们镇子的人吧?”
面馆老板打量着叶限和召南。
“不是,不是,是王发财之前欠过我家的钱,我爸叫我来找他要钱,我是讨债的。”召南急忙解释。
“那你白跑一趟,那人死了。”
“啊?死了?那欠我家的钱咋办?”召南故意大声说道。
“哈哈,小兄弟,我和你说,就算他不死,欠账也不会还。”
面馆老板笑了。
“怎么?这个人很穷吗?”叶限问。
“他比铁公鸡还铁公鸡。只能进不能出,就算对自己亲儿子都舍不得花钱。当初他老婆给他生个男娃,那娃娃长得好,白白净净的。后来那娃娃四五岁时候生了病,他不舍得花钱送省城医院,孩子就没了,我们这的郎中说,不是啥大事,洋人的医院开刀割一下的事儿,他就是不同意。他婆娘和他闹也不成,后来那娃娃一死婆娘也疯了。”
面馆老板感慨着。
“那他家现在还有谁啊?我得找谁去要欠款呢?”
“就剩个疯婆娘,咋能要出钱来。”
“那他是怎么死的?你们知道吗?”叶限问。
面馆老板摇摇头:“不知道咯,反正是死了。”
“这就奇怪了,这人死因不明,不该调查吗?
“调查?那是你们城里的事,我们这地咋能有?他家就剩个疯婆娘,就算真的不是好死的也没人去报官啊,哪个会管?窝(方言,那)人,活着就是个财迷,打小就是个憎娃,死了也就死了,没人问。”
从这人言语中可以得知,这王发财人缘很不好。
为了省钱,儿子生病不送大医院。这也太过分了。
“不是,不是,额才不是窝(那样)人呢!”
从面馆出来,王发财就大声反驳。
他已经是个鬼魂,别人看不到他,但是他能看到别人,听到人家说话。
方才面馆老板的话他听的清清楚楚,听人说他贪财,人不好,气得他不住挥舞着胳膊,还想拎起案子上的擀面杖去打人。
“那你儿子是怎么死的呢?”
叶限问。
“他……”王发财为难地看了叶限一眼,低下头去。
“看看,这都默认了。”召南在一边也跟着刺激他。
“不是那回事,那娃娃不是额亲生的。”
王发财气恼地说。
“不是你亲生的?”叶限睁大眼睛。
“对,额那婆娘偷人!”王发财狠狠地一拳打在路边的小树上,他没有形体,在拳头接触到树干的时候就像烟一样,四散开去。
“你能确认那儿子不是你自己的?”叶限继续追问。
召南觉得叶限未免太咄咄逼人,哪个男人愿意被人追问这样的事,便好心地干咳一声,示意叶限不要再问了。
叶限根本不在乎,还是问道:“你是怎么确定的嘛。”
“额窝段时间和额老婆没同房,她就有了,哪来的?”王发财气呼呼地说。
“为啥不同房?娶了老婆不同房,你不是很爱钱吗?这可不是你的风格。老婆可是你花钱娶回家的啊。”
召南还叫叶限别问,结果自己觉得稀奇,主动发问了。
“额那婆娘是个财迷,和额睡觉还得收钱!额不想给她钱!”
叶限没忍住笑出声来,还有这样的夫妻!妻子和丈夫一起生活竟然是要钱的!
“你们还真是天打雷劈的绝配啊!”召南竖起大拇指,这样的夫妻他也是闻所未闻。
“所以你知道儿子不是你的,他生病你就不舍得给他花钱看病,后来那孩子就死了?”
叶限问。
“不是额的凭啥叫额花钱呢?额的钱只给额的娃娃花!”
面馆老板说王发财贪财到没人性,王发财自己的表现证明了这点。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