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御史们环顾四周,猛然惊醒。
佟佳老夫人满眼都是震惊之色。
这怎么可能呢!
明明大家都爬到附近的山头去看了,明明大家都看到那些黑布里透出耀眼的光芒!
那些亭台楼阁哪里去了!
没有亭台楼阁,只有用竹竿搭起来的简单大框架,然后罩上黑布!
没有耀眼的光芒,只有满地的金箔银箔!
楚克之最先反应过来,他看向四爷:“你造假?”
四爷冷脸:“爷造了什么假?”
真是奇怪,他什么时候造假了?
楚克之也跪在康熙爷和太后面前,声泪俱下:“万岁爷,太后娘娘,臣等冤枉啊!四爷的贴身侍卫牧德牧野曾亲自在前几日晚间押送黑布到这园子中来。他故意让人做出这等模样,难道不是故意给臣等设下圈套吗!”
“亭台楼阁是他故意伪装出来给大家看的!臣等一心为国,却被四阿哥蒙蔽,刻意引入歧途,臣等冤枉啊!”楚克之说着说着就涕泗横流,看起来真情实感极了。
和他一起上过折子的御史和其他官员,也都赶紧跪下大喊冤枉。
四爷眼底尽是冷笑,他起身,看着乌泱泱跪成一片的官员们。
“爷造假?你们冤枉?”他反问:“爷运爷的黑布,关你们什么事?是爷让你们跟踪的?是爷让你们爬上山头去看的?”
“但是四爷您在这种时候做出这种事情来,摆明了就是要引我们上钩!简直用心险恶!”
“用心险恶?”四爷撇了他一眼:“福晋为老祖宗特意从草原上移来了花花草草,虽不名贵,但草原上的气候与京城不同。爷让人运这些黑布,是为了让这些花花草草更好的存活。”
楚克之反驳:“就算您这么说,那些金箔银箔呢!难道不是故意伪装成琉璃瓦的样子吗!”
四爷给了他一个极其鄙夷的眼神:“你到底读没读过书?用黑布围起来后,里面温度低,但花匠们既想要提高温度,又不想让花草直接晒太阳,当然要用金箔银箔。不然,这些从草原上好不容易收集来的花草养不活怎么办?”
“这可是福晋从今年上元节就开始为老祖宗准备的礼物,岂容一丝一毫差池?”他身形颀长而笔直,一股无形却又让人无法忽视的骄傲之气溢了出来。
康熙爷觉得刺眼,但想想他今日的主要目的,决定暂且忍他一回,且都记着,将来再一并发作。
楚克之又找到了攻击四爷的理由,连忙继续辩驳:“敢问四爷,您既然早知道四福晋建这园子是要为太后准备的,为什么瞒到现在?您是不是故意想要借着这个机会排除异己?四爷的居心,请恕微臣不能苟同。”
他猛地甩了一下袖子,表示自己强烈的愤怒。
四爷忍不住摇头:“楚克之,你到底是怎么靠上功名的?你的记性是不是太差了?这园子,是福晋一个人的主意。爷府中后院的事情,向来是福晋一个人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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