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相视一眼,低着腰向凌天云消失的地方窜去。这两人一边全身戒备的向四周看了看,一边仔细的聆听着这密林之发出的任何声响。密林之中却是一片肃静,幽黑的密林里,如张开了等待食物进口的猛兽,他们停顿了一会,依然没有发现凌天云的任何踪迹。
此时,他们由猎人开始转变成了猎物,而凌天云此刻却成了猎人,真正的猎人。
两名箭手猫着身子,慢慢得行走着,他们不时的停下来,四处张望着。一名箭手打了个手势,另一名箭手纵身一跃,飞身上了他们旁边的一棵青松上。那青松之上的箭手拨开密密的松针,举目向下望去。
只见下方黑黑的一片,微弱的月光的照射下,那四周的树枝被风吹的一阵乱摇。他极目远眺,想要从下方发现什么,结果什么也没有发现。
树下那人举头望了一眼树上的箭手,见他做了个手势,明白他没有发现什么。那人又做了个手势,意思是叫树上那人先呆在上面,他先去寻找凌天云的下落。
那人踏着软软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声音,他小心翼翼的朝前方行去,行至了差不多百来丈远,而这百来丈远的距离却花了他近一刻钟的时间。
那人回头望了望,在这漆黑的密林里,却再也看不见那棵藏着另一名箭手的青松了。一股未名的恐惧开始蔓延开来,他感觉到气氛有点压抑。他用舌头舔了舔在他那干裂的嘴唇,双眼里时时的冒着精光,小心的看向周围。
“嗖”的一声,
他下意识的一退,只见一条黑影从他的前方掠过,感觉到了那黑影掠过的轨迹,他举起拉得满如圆月的弓,手指一放,那箭如闪电般向那黑影射去。只见那黑影一晃,他听到了箭支射入肉里的声音。他加快了脚步走向那黑影,一看却是一只野兔。那箭早已将那野兔从肚子上贯穿而过,死死的钉在地面上,而那只野兔子却还没有气绝,四肢一蹬一蹬的还在挣扎着。
他长吁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立刻放松下来了。
等等,他心中一凛,似乎感觉到哪里不对劲。他正欲低身去拾那野兔,而就在此时。一道寒光划破这幽黑的密林,向他迎面而来,直取他的咽喉之处。他顿时大惊,举起弓欲挡住这道迎面而来的寒光。
“绷”的一声,
他手里的弓已被那道寒光划断,一下子成了两截。那弓并没有阻挡住那朝他咽喉划来的寒光,那道寒光如势如破竹般在他的咽喉处掠过。
只见那人咽喉处溅起了几尺高的鲜血,那人双眼怒睁如不甘心,却只能向前仆倒。身子正好落在了那被箭钉在地面上的野兔,他的眼睛正好看见那野兔被一根枯藤绑住着。他仿佛明白了什么,试图用手抓向那野兔,却又无力的垂下了,双眼也逐渐失去了光泽。
凌天云提着正滴着鲜血佩刀,冷冷的望着那倒地的箭手,没有任何的表情。那箭手的身子逐渐僵硬,而咽喉处和鲜血却狂溅不止。
一人影提着刀,转身又没入了那幽静的密林之中,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开始蔓延。
身藏在那棵青松之上的箭手,等了好一会儿,依旧没有等到另一名箭手的归来。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此时却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进了他的鼻中。他脸色一变,暗呼不妙,身子从那青松上一滑,便轻轻的落在了地面之上,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他低着身子,一步步向那发出血腥味的地方行去,血腥味越来越浓了。
在那微弱的星光之下,只见一人仰面倒地,双眼睁的大大的。那人咽喉处正冒着沽沽而出的鲜血,一柄断成两截的弓的另一半紧握在他手里,另一半则在他不远处的地面上。他背上的箭囊里的箭支已经全部洒落在了地面之上。
他低身拾起了那洒落在地面上的箭支,将自己身后的箭囊塞得满满的。他将箭囊重新背负起来,感觉到了增加了几分重量的箭囊,他心里才踏实下来。他又不禁的低身摸了摸那藏在牛皮战靴旁的那柄短刀,感觉到从那短刀处传来微微的温暖。
他再次望了那倒在地面上的那具尸首一眼,双眸里透出一抹寒光,那寒光在这幽黑的密林里如同鬼火般存在。那人身形再次一纵,如脱弦之箭,狡捷,快速,却在那厚厚的枯叶上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
幽静的密林里,那浓烈的血腥散发开来,整个密林里如同血色的炼狱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