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没有理会麻瓜猎人,而是继续拉着女巫快速地奔跑着。
但是很快,虽然吃了属性魔药但显然没有养成锻炼身体习惯的拉文克劳气息便不稳了起来,几乎没跑过步的她并不懂得如何在长跑中调整自己的呼吸,她剧烈地喘息着,一只手忍不住按住了自己最下边的一根肋骨——但是前面拉着她的艾伦显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停下!再不停下来我就要攻击了。”后面的猎场看守人警告道,他取下了背上的弓箭,见前面的二人依旧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意思,举起了弓,闪着寒光的利箭厉声破空,但发出进攻的猎场看守人反倒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声,仿佛中箭的人是他一样,惨白着脸掉头就跑。
“上帝啊!巫师,是巫师!”他慌不择路,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他觉得自己永远也忘不了刚刚的场景,那箭在靠近那两个人的时候就像是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力场盾牌,将他自信十拿九稳会射中的箭矢在发出了金属撞击的声音后偏斜弹开。
看到那猎场看守人慌慌张张地逃掉了,女巫正松了一口气,她的神情放松了下来,并且已经暂时完全忘记了刚开始打算问艾伦为什么要逃跑的事情——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下不用再拼命地跑了,可以停下来休息了。
“糟了,快跑!”谁知道艾伦又是一声大叫,拉起正在一旁剧烈喘息的拉文克劳向着猎场看守人的方向跑去,拉文克劳明显被对方的嗓音吓了一跳,没回过神的她又开始盲目地被艾伦拉着向来时的方向跑去。
听到后面传来的脚步声,那个麻瓜猎场看守人惨叫一声,弓箭都扔到了地上,跑得更快了——虽然没吃过属性魔药,但长年在森林中工作的他在这种危机时刻里爆发出了全部潜力,这位中年人就像爆发了第二次青春一样以更快的速度向前奔跑着。
拉文克劳觉得自己跑得肺都要炸裂了,胸口涨痛,嘴巴里仿佛有铁锈的味道,空空如也的胃部一阵一阵地抽搐着,仿佛有酸水涌入了喉咙……就在她已经开始眼花打算放弃奔跑干脆任由艾伦拖着的时候,对方突然在刚刚处理猎物的湖边附近停了下来,放任头也不回还在继续奔跑的麻瓜猎人跑远。
被拖着跑的拉文克劳骤然失去了牵扯的力量,身体不受控制地扑倒在地上,一直和她牵着手的艾伦也被她拉倒在地滚在了一起。
“你……你……你怎么不跑了?”拉文克劳双手拄着地,她的额发全部都被汗水打湿了,头发散乱,看起来着实狼狈。
“我刚想起我们的鹿肉还在这里啊!”只是稍微有些喘气的艾伦无辜地眨着眼,回答道。
拉文克劳瞪大了眼睛,让她的眼珠子都凸得像要掉出来一样,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胸口仿佛被人砸了一拳一样,尖叫道:“那为什么不用幻影移形回来?!不对!那为什么我们刚不用幻影移形逃跑?!等等,为什么我们要跑?!”
“不然怎么能看到你这个样子?”艾伦稍微让自己后退几步开始大笑。
拉文克劳看起来被气坏了,她抬手扑向艾伦一副要和他拼命的架势,两人在纠缠片刻后拉文克劳不由得因为之前的脱力将全身的重量都靠了上去,艾伦整个人被她压在了身下——而场面显然并不是听上去那么暧昧——女巫因为刚才的过度奔跑而开始干呕了。
艾伦轻拍着对方的背让女巫稍微缓过气,拉文克劳看着身下的艾伦还在看着她在笑,打闹间之前的惆怅和沉重仿佛都被抛到了脑后,两个人的视线胶着在一起,渐渐地,彼此眼中的笑意消失了,他们就这样互相面色平静地注视着对方的脸,仿佛这才是第一次认识对方一样。
惆怅如浓雾般渐渐将两人纠缠、包裹……拉文克劳完全趴了下来将自己额头轻轻抵住了艾伦的额头……
良久,拉文克劳用魔杖轻轻一勾,将散落在一旁的长袍召了回来,双手拎起,轻轻一挥,披在了自己的身上,将紧贴着背部的汗湿长发从衣服中捞起,飞扬的卷曲长发散落在身后,划出了优雅的弧度。
她再度靠回在艾伦的身上,从腰间恒定了无痕伸缩咒的口袋中取出药膏再次帮伤势加重的艾伦上了药,男巫的手则轻轻抚摸着拉文克劳的卷发,他们身畔的黑湖水荡漾着清波,做完治疗工作的拉文克劳让自己往下边挪了挪让好自己的头趴在艾伦的胸膛上。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着,艾伦自从回到了这个时代,他就一直在想为什么卢娜要留给自己那么多时间,脸上的伤早好了,该教给拉文克劳的东西她利用血誓中的记忆和自己抽出的记忆也都让拉文克劳保存起来了,但是为什么还要留下这么长的时间呢?这其中说蕴含的暗示其实艾伦心中对刚才发生的事早已有了准备,但他不知道对方是否也收到过提示……
不过,艾伦的心中其实对另外一件现在尚未发生的事情忧心忡忡,特别在刚才发生的事情之后——那就是拉文克劳的学院幽灵格雷女士,也就是海莲娜?拉文克劳,那个用了母亲的姓氏没使用父亲的姑娘。
艾伦将怀里的拉文克劳搂得更紧了一些,他的内心满是担忧和愧疚以及无可奈何,自己和拉文克劳会有一个女儿,但是自己非但不能陪伴她的母亲,亲眼看着她出生,反而知道她将会面对的命运,他甚至有些犹豫能不能把这事告诉对方,因为一旦发生了什么变故,未来就可能发生重大改变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