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嘉柔叹了口气,过去开导丈夫:“好了,我们言归正传,公平的来说,其实你也觉得珞宁是个可塑之才对不对?”
“嗯,不过可惜啊。”络震庭犯了难,“明明是个好孩子,却生在一个那样的家庭里。父亲是中学教师,是个老好人,说难听点就是挺木讷的,母亲是下岗职工。”
禾嘉柔:“所以,你嫌弃他的身世?”
络震庭:“不是嫌弃是有顾虑。他那样的家庭对他来说没有一点帮助,只能拖累他和咱们夕林的距离越来越远。”
络震庭拥着妻子,这样解释:“嘉柔,你有没有听人说,文人的骨气都透着穷酸的味道。
夕林要是跟姓珞的这小子在一起,迟早有一天要向他的家人公开身份,他的家人都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市民,能承担起夕林的身份吗?怕是到时候,他们还要劝自己的儿子跟夕林分开。你说,把女儿嫁到这样的家庭里去委曲求全,我心里能好受吗?”
“所以现在,我还在评估这个人,好在夕林现在还小,不至于让她马上嫁人。或许她和珞宁只是一时的好感,等到将来,我们一家人移民到英国,时间长了,他们就淡了。一切都是未知数不是?”
禾嘉柔了解丈夫的顾虑,靠在丈夫怀里,“希望如此吧。”
但后来络震庭又不舍了:“可撇开珞宁的家世,这孩子成绩不错,连年全校第一,是个可以塑造的苗子,就这样放弃了,也太可惜了。”
禾嘉柔从丈夫怀里起身,看着他,目光坚定:“你不能有这样的想法,要想你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你为了女儿就一定不要对珞宁存在任何想法,如果你珍惜珞宁的才华,就一定会伤到你女儿。”
“难道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法子?”络震庭求教妻子。
“有!”禾嘉柔语气肯定。
络震庭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望着妻子:“什么?”
“把这孩子变成你女婿,细加培养。”
络震庭一脸黑线:“你这不是又说回去了吗?”
禾嘉柔委屈了:“那你还有什么好办法吗?”
“你呀!”暂时想不出办法来,络震庭只好先认输了,两个人说说笑笑的时候,禾嘉柔突然皱了眉,把手放到左胸上。
络震庭急了:“怎么了?哪里疼了?”
好像最近一段时间,她的左胸部一直很疼,这件事情她一直没有告诉络震庭,就像现在,她也是忍着疼,强装无事摇头:“没有事。”
“才怪呢!”络震庭不相信她,从他认识她的第一天开始她就是个小骗子,没一句话是真的。
但看现在妻子的手在胸口,脸颊染着不自然的红,便知道她小女儿家的心思又犯了。
二话不说,将妻子拦腰抱起:“走,回卧室,让我看看。”
“不要。”禾嘉柔护紧胸前,警惕的看着络震庭。
反而被络震庭训:“都多少年了,你还放不下,你那些小别扭吗?”
禾嘉柔:“不行,你就是不能看!”
络震庭恼了:“你试试看。”这段时间,[她]一直很仔细的安排自己的学习生活,上学、放学,投入紧张的高中生活,把学习成绩赶了上去,认真聪明的珞夕林,时间久了,学校里也再也没有人单独把[她]的家世拿出来说话去嫉妒[她]。
中午抽空回了趟家,父亲把[她]唤到书房里问[她]:留学的事儿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最初[她]还有些分心,想着学校里那少年,生平第一次喜欢一个人,鼓起勇气向人家告白,却没有得到正式的回应,想想,[她]大小姐骄傲一世,却栽在了感情上面。
所以那句话说:上苍给你一件东西,就要收走你另一件东西。[她]得到了这世间无上的荣华富贵,自然是要失去感情这东西的,否则什么都得到了,怎么叫人生呢?
终于收了心,[她]自信满满的回答父亲:“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一定不会让您跟妈妈失望的。”
父亲说:“好,我叫人帮你把机票订好,一个月之后去剑桥面试。”
[她]反应有些慢,愣字写在脸上,“一个月之后?”
络震庭到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的,offer上就是这样写的。
“怎么了?你那天抽不开身吗?”他问。
一个月之后应该是奥数决赛的日子,[她]答应过少年要和他一路战到底。不过算了,[她]没有那么重要。
于是便对父亲笑笑:“没有,那天我向学校请假。”
络震庭:“嗯。”
那时候他烟瘾犯了,男人吗,总是好那一口的,自尊心里总觉得不抽烟不男人。
他开始有些分心了,[她]知道是父亲的烟瘾犯了,于是赶紧找台阶下:“爸爸,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嗯,去吧。”刚说完,女儿还没走几步远,就又被他叫了回来,像是几经考量之后的结果:“夕林啊,我跟你妈妈都商量好了,就在今年年底,全家移民英国。
相关手续已经叫人在办了,你做好准备,也就是你高二学期结束之后,学校里,跟一些还没有打过招呼的好朋友,打一声招呼吧,毕竟以后天涯海角,你们都不一定还能见到。”
那时[她]是背对着父亲的,手放在门把上,念了一句:“知道了父亲。”
从父亲的书房里出来,[她]立刻贴到了墙壁上,如果不这样做,[她]就没有了支撑。
心里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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