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不是让你看好了人吗!”萧起帆破口大骂,满脸涨红,瞪着眼珠子仿佛要吃人一般,要在平时他虽然不是沉稳性格,但绝不至于这般失态,这会儿,真是有点神经绷不住了。
“老板,我...”阿明一个急刹车停住,额头汗水汩汩而下,弯着身子,目光瞟向别墅大门方向,嘴里支支吾吾。
“楞着干什么,追啊!”还是萧建豪最先反应过来,沉喝一声,转身向外冲去,萧起帆这才如梦方醒,一跺脚紧跟而上,阿明最后启动,却是抢先一步,一把拉开房门,闪身而出。
别墅外的花园占地面积才两百多平,在夜幕的笼罩下显得格外幽静,很快,三人来到了三楼卧室窗户的下方,均是愣在当场。
在他们的面前,一道身影斜倒在地面,反手捆绑的麻绳尚未完全松脱,脑袋磕着花坛边缘一块巨大的青石板,无声无息。
“死了?”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脑海中不约而同地冒出了同一个念头,气氛别提多诡异了。
“阿成。”稍顷,萧起帆甩头示意。
阿成走上前,伸出两根手指去试探林非凡的鼻息,片刻后,眸光一亮:“老板,人没死。”接着,开始进一步检查,把林非凡的脑袋稍稍抬起,伸手一摸,愕然发现,手掌上染了一片血浆。
“老板,这小子肯定是跳下来的时候脑袋撞着了...”阿成本来是想提议赶紧送医院的,脑袋撞伤可大可小,治疗不及时真有可能出人命,可当见到萧起帆那黑沉的脸色时,后头的一半话终究没敢说出口。
“操蛋!”萧建豪仰头低骂了一声,此刻,他终于是深切地感受到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什么叫祸不单行。
“建豪,还是赶紧送医院吧,要是有个万一就麻烦了。”萧起帆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林非凡是林家的独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后果太严重了,关键这还是在国内,瞒得住一时瞒不了长久。
“我给父亲打个电话。”萧建豪应了声,一边回拨手机,一边快步走回别墅内。
十分钟之后,萧建豪去而复返,带来了萧震山的指示:“二叔,这里的事交给你处理,我先散了,不论结果如何,等天一亮,你立刻回老家去,我爸会安排你和阿明从水路出境。”
萧起帆轰然一震,整个人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多岁,他不用想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水路出境那是偷渡,说不定,这辈子再无法回来这片黄土地。
所幸的是,他七年前就和老婆离了婚,女儿跟了老婆,如今的他孑然一身。
“去吧,到了外头照顾好自己。”好片刻后,萧起帆闷闷地点了下头,萧建豪是整个萧家唯一的男丁,无论怎样,这根独苗是必须保住的。
离别就在眼前,萧建豪心头也是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酸楚,墨迹着想说些什么,最后,只嗯了一声,一转身,大步走向夜色深处。
萧起帆神色怔怔,目送他的背影消失不见,这才重重地抹了把面孔,似有几滴晶莹飘飞。
......
是夜,身在格市的金商接到手下的通报之后,父亲的电话接踵而来,急忙返回家族,等待他的是三堂会审,最终,老爷子拍板,将他派往了金家生意略有涉足的外省,等于是被家族流放了。
金商自知闯了大祸,不敢丝毫忤逆,略作收拾,别过父母,连夜启程。
是夜,高小非得知“噩耗”之后,第一时间赶去了陈素素在中海市的住处,两人刚在客厅沙发坐下不久,母亲的一通电话打到了高小非的手机上,随后高小非又将母亲的原话转述给陈素素,两人略作交流,便一齐离开住处,各上各车,连夜前往外市,却是不同的方向。
是夜,林海沧将简懿雯送去医院,安排好病房,叫来保姆留下照顾,他自个儿返回家中,翻出书房里柜子底的一个老旧木盒,取出里头的一叠文件,怔怔出神...
今夜对许多人来说,注定无法安然入眠。
而翌日,一条有关朗格药业与华远新签订合作之后首次海运途中遭遇货物抢劫的传闻不胫而走,出奇的,朗格药业与华远的高层都是选择了沉默,朗格药业更是取消了原定下午举行的记者招待会,很明显,这是梅与秋若雨沟通的结果,双方达成了冷处理的共识。
毕竟此次事件幕后牵扯甚广,而涉及的几方又不同程度地付出了代价,相比之下,华远与朗格药业仅仅支出了一笔两千九百万的雇佣费,这笔费用最终由朗格药业主动承担下来,是以,穷追不放大可不必。
大家都是处于商界之中,抬头不见低头见,日后难免交集,你做初一,别人就能做十五,凡事留一线才最符合和气生财的原则。
而缺少了当事人的配合,涉及的几方又不可能自动跳出来,传闻没有了催化剂,很快成了站不住脚的”花边新闻“,之后的数日间,便逐渐降温,悄然淡去,仿佛一阵清风,不留痕迹地掠过,至少从表面看来,这件事就这样波澜不惊地过去了。
......
那一晚,离开中海码头,叶宁没有与众人同行,自个儿上了一辆出租车,一路上给欧阳夏青打了三次电话,那头均无人接听,又发了数个消息,结果石沉大海,下车后,怀着一丝希望,来到平时常去的那家网吧,一夜都在“征战”游戏里晃悠,却是没有等来女孩的上线。
第二天,叶宁再度给欧阳夏青打了三次电话,那头依然无人接听,发去的数个消息